彼时韦蔷坐在亭子里,那小厮来回话时,也没避着萧遣怀,后者听了,不由也笑了笑。
“好了,这事你几个做得也不差……” 说着,又叫丫鬟带去领了赏钱。
然后无人在侧的时候,韦蔷把眼前这男子又瞅了一眼,默了半时,似又想起问了句:“萧郎君也觉我是那样…与母亲争夺理家权的人么?”
也没想对方忽问起这个来,萧遣怀沉默片刻,只微微的笑了一笑,并不答言。
韦蔷也不在意,一来她本身就有这个才能,为何要收着敛着呢?祖母既也没说什么,那就是默许了。
再者内外一应家事上,到底还是大哥说了算,虽然她爹是长辈,只家主之位却是大哥接手的,但凡有了什么事,最后也得过问大哥的意思。
一时又想她那前夫家中近日祸事接连不断,必是大哥背后作了一番手脚,想那关家也是州内巨富,就看家败财去后又有什么底气了!
眼见这人此时一言不发,想到里头或还找她,韦蔷站起身就要回去,萧遣怀便也送至亭外阶下。
不期忽一阵风过去,韦蔷拿在手里的那把小巧扇子被风带了出去,眼看就要掉进那水里,幸喜萧遣怀连忙接住。
“多谢了!” 韦蔷接过扇来,又含笑谢过,看着男子眉眼如青山秀水,隽秀脸庞上微微笑时就犹如美玉泛彩,令人不觉心神恍惚。
待人走后,萧遣怀才要回到亭中再坐一坐,只一扭头看见有人向这里走了过来,及走近时,才见得是徐景初。
今日韦家也邀了何夫人前来,那何氏便同徐景初过来与韦老夫人拜寿。
徐景初刚从那闹热地方出来,原想找个清静地儿,不想在此遇上萧遣怀,两人便一处坐着说起话来。
“诶,你那府里前儿不是有人夜里纵火,查出来没?” 徐景初想起又问道。
见说起这个,萧遣怀摇摇头,一时想着那会儿晚娘在旁还顽笑了一句话,说是好像自打那韦家主回去了,府中就再没有那行凶之事,想来也是冲着那人去的,见人走了,说不定也跟了去呢。
如此一想,倒也合理,只萧遣怀心里却觉得还是有些怪异,细想那几件加害的事做得究竟也不怎么细致,如何韦兄那人先中了招,却从来没放在心上?
就在萧遣怀还欲往下思索的时候,只见韦复打发人来请他过去入席。
萧遣怀便和徐景初先到韦老夫人这里来拜寿,那老夫人见了这两人,瞧着模样儿生的又好,举止也是大家公子的礼数,便喜欢得紧。
待他们行过礼后,又留着说了会儿话,之后才放他二人到了那边酒席上。
因老夫人喜欢,又叫留他两个必要吃过晚饭后再去,徐景初二人也不好辞去的,只得留下。
那时掌灯时分,外面小厮送进来几封书子,又说是从京都来的,一并还送了寿礼过来。
韦复待要拆开看的,此时老夫人那里不见他的身影,便命丫鬟到前边来找着小厮告诉,让赶紧到里头去。
虽不知何事,只见老夫人又打发人来催,韦复只得往里面来。
正室内,韦老夫人正与那何氏说些闲话,一听丫鬟报说人来了,那何夫人抬眼将韦复又细打量一回。
虽也见过两次,只不过匆匆看了一眼,当下细细瞧去,眼见这人风姿清肃,一身板板正正的,形容又出于众人之上,而且听说至今连个屋里人也没有,可见的或也不是那风流的性子。
老夫人又指韦复说了几句谦逊的话,只说她这孙子人物品性虽说不上多好,只大抵也过得去,像个人物儿!
那何夫人满口的早说“极好”,而老夫人也不让韦复一旁再站着,就撵了他出去。
这里韦复出来,心下虽觉些许疑惑,只也没当作一回事,不过回到书房拆了那信件,又叫小厮即去找萧遣怀过来。
小厮各处找了一回,回来只说已家去了。
想了一想,韦复带上那书信,出来骑上马往萧宅而去。
那会儿萧遣怀在前边房中,杜晚芍闻知他来家了,就过来与他讲了想把她院子后面那一块地也圈进来作个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