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老赵龇牙咧嘴,痛地瘫在刘珉之身上。
刘珉之腿脚一酸,险些一齐跌倒,幸被老赵重新撑住。
杜其骏大怒:“你个狗日的吃里扒外!”
刘珉之努力道:“你冷静点……”
“冷静你爹!”
杜其骏挥着棍子劈头盖脸而来,老赵展臂兜住刘珉之后撤,米铺的伙计们上前阻拦,杜其骏一视同仁一人一脚,场面分外焦灼。
刘珉之被老赵顶的胃痛,猛地呕出一股酸水。
老赵了被吐了一肩膀,不敢置信地看向刘珉之,众人都愣了,连杜其骏都停下来瞥着手里的棍棒,怀疑是不是刚才打中了。
刘珉之擦擦嘴角:“大家冷静,冷静。”
杜其骏冷哼一声:“怎么,你该不会想说都是误会吧?”
刘珉之换了个说法:“大家都是漳县人,何必动手呢?”
杜其骏大怒:“放你奶奶的屁!敢来警卫所闹事,全给我关起来!”
老赵大喊:“队长,他们没闹事。”
“把这个叛徒也抓起来!”
“是!”
老赵懵了,双手护头左藏右躲,刘珉之被肘击的七零八落,和老赵蜷缩在一起。
杜其骏大踏步站在他面前,龇牙咧嘴地笑。
“绑了。”
“是!”
寡不敌众,伙计们束手无策,刘珉之很没形象地擤擤鼻子,尝试以理服人。
“杜队长,我们刘家一直按规矩做事,您这样不合礼数。”
“规矩?你敢来警卫所,还敢讲规矩?”
老赵弱弱插话:“队长,他们就来看了一眼,正准备走……”
老赵的话被凶神恶煞瞪了回去。
“嘶!”
刘珉之被掰了下肩膀,轻呼出声。
“磨蹭什么呢?我来!”
杜其骏正待上前,激动地伙计团团围在刘珉之身前,建起一道人墙。
杜其骏冷哼一声:“你们要造反?”
“杜队长,”刘珉之仍不死心,“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愁,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吧?”
“你还有脸说?”
杜其骏咬牙切齿,愤恨道。
“要不是你,湘子早和我在一起了!”
老赵痛苦地捂脸,队长仗势欺人就罢了,怎么还把心里话交代出来。
刘珉之也觉得好笑:“这就是你针对我的理由?”
“是又怎样?”
“苏小姐已经在北京安定下来,”刘珉之努力解释,“我们两个都与她无缘,何必针锋相对?”
“还不是你从中作梗!你家里有一个女人,还能在外头风花雪月,”杜其骏怨毒道,“我却只有她一个女人,事事以她为先,凭什么我会输给你……”
老赵弱弱道:“队长……”
“闭嘴!”
老赵默默退下,刘珉之无可奈何。
“杜队长在漳县也算是前途无量,何必为情情爱爱的小事烦恼呢?”
“哈哈哈哈。”
杜其骏大笑。
“是啊,我哪里不比你强。”
刘珉之屈辱地抿着嘴,本以为可以靠忍耐避开今日的冲突,谁知杜其骏话锋一转。
“还愣着做什么,把他关起来。”
“杜其骏,你!”
警卫队员一拥而上,和米铺的伙计颤斗在一起,刘珉之体力已到了极限,被老赵遮遮挡挡护在身上。
队员们不敢尽力,磨磨蹭蹭地住了手。
“废物!”
杜其骏从腰间拔出手丨枪,朝天射出一声巨响。
“啊!”
室内放丨枪的巨响将耳膜震的生疼,刘珉之痛苦地捂住耳朵,周遭一行人也俱被震慑,但紧接着便是不可名状的愤怒,长期被欺压针对,这群汉子终于在枪声中迎来了反抗的高丨潮。
“奶奶的,拼了!”
“呀!”
可枪声代表着绝对的武力压制,肉身如何对抗?
刘珉之不想看见自己人无谓伤亡,痛苦挣扎道:“别动手,别动手……”
已经来不及了,人活一口气,伙计们奔冲上去,杜其骏的枪口从头上移下,对准了第一个人。
老赵绝望道:“别!”
“嘭!”
子弹从来人的头顶三尺擦过,射中另一块屋顶。
伙计吓傻了,杜其骏冷冷道:“你们最好老实点,下一枪,我就不会留情了。”
场面胶着下来。
刘珉之认命了。
“这是我们两个的事,别牵扯别人。”
“二少爷!”
刘珉之摆摆手,事到如今,只能以他妥协收场,可之后的事情……
“哎哟!这是怎么了?”
一个夸张的、爽朗的男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众人抬头去看,见一个穿军装的男人痛心疾首地走进警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