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正要循声望去,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掐住了脖子,那大手一用力,轻易就将她腾空抓起,月芽顿时喘不过气,无助地腾空蹬着两只脚。
只听鬼章语气恭敬:“见过殿下。”
月芽被掐着脖子说不出话,脑子里已是空空一片,就在她以为自己真死定了的时候,却听对方突然发出疑惑的语气:“咦,瞎子?”
旋即将她重重甩开。
重获呼吸自由的月芽顾不得其他,只大口呼吸着空气,一股清冽的气味从身边飘过,在这沉闷的妖界,这味道着实与众不同。
玄泽慢慢走过她身旁,朝殿中心最高处走去,冰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说得对,妖族不审不察就杀了你,确实不妥。”
文玉叶片对妖族极为重要,小小仙子也敢在他的翡翠宫叫嚣,看样子,是真的被天庭拿捏太久了,想到此,玄泽眼底闪过一丝戾气。老实说,现在的他只想走个过场就将人杀了。
他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如蝼蚁般弱小的仙子蜷缩在地上,懒懒问道:“说,为何要毁了叶片?”
“这也是我想问的!”此时月芽已缓过劲来,声音颤抖,但仍是坚定。
鬼章见她如此态度,忍不住在一旁咆哮:“文玉叶片是你二人带来的,全程由你们看顾,不是你们还是谁!”
妖族一直将受赠视为大事,丝毫不敢怠慢,甚至为此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换来的却是两人偷天换日的捉弄,这分明是羞辱,来自天庭的羞辱!如今妖族正是急需叶片的时候,也怪不得鬼章想当场杀人。
“你也知道?”月芽根本没有管鬼章的咆哮,冷静地反问噎得鬼章说不出话。“你也知道叶片全程由我二人看护,若我要毁了叶片,早跑了,还把自己送进你们手中?”
“你若真要查,也应该查那些来劫狱的人,地牢里守卫森严,何以会有人劫狱如入无人之境?又是什么人能破了地牢的结界?是什么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在偌大的地牢里找到关押我们的那一间?”
月芽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地牢并不小,那几人来去自如,想必极熟悉地形,再加上当时只有老妖一个带路送两人进牢房,那劫狱的人怎能一找一个准?
“那四个劫狱的……已经死了。”鬼章的言下之意就是‘死无对证了’。
月芽怔愣一下,知道这‘死无对证’意味着自己极有可能要被迫承担‘莫须有’的罪名,很快反应道,争辩道:“若不是我与同伴及时呼救,只怕这四人早跑了!”
“哼,肯定是发现逃不了才想灭口。”鬼章冷着脸道。
“荒谬,若要灭口,事情败露就灭了,或者寻到我们就灭了,何苦冒险往地牢里冲?让人一网打尽?”在这种时候,月芽若不能保证思路清晰,须臾间就能命丧妖族之手。
“我二人问心无愧,这些劫狱人,要么是你们安排来诈我们的;要么就是真正毁坏叶片之人!我弄出那么大动静,给了你们机会将人一网打尽,是你们没能留个活口审问,怎还有脸怀疑我们?”月芽眼瞎心不瞎,问得鬼章一句也答不上。
玄泽越听眉头越紧,看向鬼章。
鬼章则心虚地别过脸,不敢与他对视,看这样子也知道,劫狱的人真是鬼章安排的,玄泽只能强压下怒火。
听到玄泽咳嗽了一声,月芽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这才见好就收没再继续骂下去,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里,太嚣张了没好下场。
“叶片被毁,作何打算?”玄泽适时地转移了话题,眼下再纠缠下去毫无意义,只想再找些有用的信息。
月芽腹诽着:这锅是非背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