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小姐都是爹娘娇生惯养的,平日里在扬州饿了累了都有丫鬟照顾着。但自从踏上修仙这条路,中途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
脚好像磨破了,哪受过这样的罪。
期间司清苡请求殷鸣予休息片刻再走,但人家压根不理她,她也没在自讨没趣。
有本事,了不起呗!
司清苡不知从哪里捡了一根树枝,拄在手里她拉拉柳白榆的衣角,眼神向她示意前面的殷鸣予。
两人放慢了脚步,与殷鸣予拉开距离。
“咱们这是去拜师吗?”司清苡伸手挡住刺向眼睛的太阳,鬓角有汗珠滑落,“我看像是在逃荒。”
柳白榆抢过她的树枝,悄悄指向前面的殷鸣予:“修仙的嘛,难免都有些脾气,要不然怎么会要隐居呢。”
司清苡也看向前面:“啧啧,不懂怜香惜玉。不对,怕是还没见过玉。”
殷鸣予忽然停下脚步。
身后两人也瞬间僵住,司清苡戳柳白榆胳膊:“不会嚼他舌根被他听见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柳白榆将手中树枝扔在一旁,说:“不能吧。”
司清苡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道:“咦,这些修仙者真可怕啊真可怕。”
柳白榆随着点头。
毕竟这些宗门弟子哪个不是千里眼顺风耳,何况还是天下第一宗门的翘楚。
她正想着。
殷鸣予忽然开口:“二位还有力气说话,何不走快一点。前面有一茶楼。”
“仙长请带路。”
“那快走吧!”
半个时辰后司清苡还不见茶楼,周围又是一片密翠竹林,觉得多半是被殷鸣予忽悠了,顿时急了:“仙长,咱能不能歇会再走啊。”
柳白榆也走不动了:“对对对。”
殷鸣予抬手往竹林深处指去:“到了。”
柳白榆与司清苡愕然。
到了?什么到了?
这么快就到青道宗了吗?
两人将视线望向竹林深处,只见林子中间有一茅草屋,屋外放着两张桌子,几条长凳。
奇怪的是,现在明明是白天,屋檐下的两个红灯笼里面却都亮着烛火。
柳白榆迟疑了一会儿,忍不住道:“这贵师门也怪瘆人的哈。”
大白天的点灯笼。
司清苡也附和道:“这也太寒酸了吧。”
殷鸣予在前面给他们带路,解释道:“这是青岩山地界,茅屋也是青道宗所置。”
说话这会功夫,三人已经到了草屋门前。
柳白榆不解,指着灯笼问道:“那干嘛点个红灯笼?”
“可能图个吉利吧。”殷鸣予并没有抬头看她,给她们倒了杯茶,将杯盏推至柳白榆面前,说:“这茶凉,歇息片刻再喝吧。”
柳白榆点点头。
司清苡把手瘫在桌子上,额头抵着手臂,稍稍偏头看向殷鸣予:“我说仙长,看着您这么一表人才的模样,想必道行高深。能不能施个法御个剑什么的,‘嗖’的一下把我们送到宗门啊。”
柳白榆也捶捶大腿,抱怨:“再走下去腿都要废了。”
殷鸣予抬眸看看她们,缓缓开口:“修习术法,讲究心坚志韧。二位小姐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得,何不早早改道回府。”
这话说的直白,柳白榆和司清苡听明白了。
言下之意就是:能行就行,不能行就回家去吧。
柳白榆没想到会被他这么一噎,端起凉茶猛喝了一口。
不是说邪念滋生,为祸一方吗?
司清苡在凳子上挪着屁股,朝她靠近微声说:“看吧,我就说是个江湖骗子,我们可得尽早脱身。”
“不会吧,都走了这么久了,他要动手早就动手了……”她忽然想到什么,把司清苡正要喝的凉茶推洒在地上。
“干嘛,怎么了?”司清苡惊讶。
殷鸣予也看向柳白榆。
柳白榆正要开口,便听得一门沧桑的嗓音响起:“小姑娘,这茶可是我老头子精心晒置的,可不能浪费。”
柳白榆见他佝偻着身躯,一手拄着拐杖,一只手里还拎着茶壶,步履蹒跚往这边走来。
殷鸣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并未言语。
柳白榆起身接过老者手里的茶壶,顺势便要扶他坐下。
茅屋老者却是摆摆手:“三位,茶水不够尽管找我老头子要。”
殷鸣予的视线一直注视着他,直到房门阻隔,他才收回了视线。
殷鸣予抬头扫视四周,并无异常。
此时风过林梢,竹叶被吹落了许多。他开口:“歇够了,便走吧。”
柳白榆询问他:“这位老伯也是青道宗的弟子吗?”
“是吧,不过之前在这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