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需要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听不懂人话就滚!”
病房内,林渊大发雷霆。
几个受了轻伤的保镖不好好地在各自的病房里待着,还跑到他的病房里扎堆,他看了就觉得心烦。
“可是林总,医生刚刚交代了,您得吃点东西啊!”
一个胳膊上打着石膏的保镖,闲着的那只手里端了一个碗,勺子却在另一个保镖手里。
“您右肩伤的很重,不好好休息可能会落下残疾,还是兄弟们……”
喂您吃吧。
“我还不需要你们来照顾我。”
林渊冷脸道,“你们几个凑不齐完整四肢的人,都给我滚回你们的病房!老老实实待着!”
“哇哦!”
病房的门被陆屿朝一把推开,“这么热闹啊?”
林渊的眉毛扭的都快错位了,“你怎么来了?”
头发梳的很精致,打了发胶,还穿的这么好看。
肯定不是专门打扮给自己看的。
“医院你家开的?我不能来啊?”陆屿朝反驳道。
“一百万。”
林渊别过脸不看他,“给你一百万,现在立刻给我走人。”
陆屿朝忍不住笑了,“嚯,原来在林老板眼里,让我陪你一起吃晚餐和让我滚蛋,是同一个价位。”
“……”
他是存心来气人的吧。
几个受了伤的保镖见陆屿朝来了,光速把碗和勺子都塞进了他的手里,而后迅速离开了病房。
“你早饭吃的……这么好啊?”
陆屿朝愣怔怔地看着手里的那碗稀到不能更稀的粥,直接开启表演模式:“这粥看着挺美味啊,我都看饿了。”
“你这是干嘛来了?”
林渊黑着脸问他,“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没事没事,你不用管我。”
陆屿朝端起碗,把粥送到了自己嘴边,“我早晨没吃饭,好饿啊,你不喝我可喝了啊?”
“谁说我不喝。”
林渊气的脑袋疼,“再说了,你从来都不爱喝粥,别演了。家里那些阿姨没给你做早餐么?”
“做了啊,但我没来得及吃。”
陆屿朝说着,把碗送到了林渊嘴边。
林渊一愣,“你要喂我?”
“不是,刚才保镖要喂你,你不是发脾气不喝么?我就是让你闻闻味。”
说完,陆屿朝又把碗拿远了,还放在了林渊完全够不到的桌子上。
这碗底有点烫。
林渊:“……”
“你说你去出差,现在人却坐在这里。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的小情人把上带刺,把你和你的保镖们都刺伤了?”
陆屿朝在床边坐下,问道。
“怎么说的这样难听。”
林渊默默道:“我昨晚,虽然不是去谈工作上的事,但我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陆屿朝心想,不讥讽他几句,自己心里就觉得不舒服。
今天的试镜是凉了,刚才在路上他跟经纪人好说歹说,经纪人才勉强同意他的说辞,允许他放走这次的机会。
他现在来看林渊了,林渊却臭着一张脸,好像很不欢迎的样子。
陆屿朝看了看他的肩膀。他的右肩上裹着纱布,似乎还在往外渗血;之前被箭划伤的那块,也一起包扎进去了。
“陆屿朝,你到底是不是来探望我的?”
林渊问道,“如果是,那我现在觉得饿了,目前我也只能喝粥,但我的胳膊抬不起来。”
你来喂我。
“谁说我是来探望你的?”
陆屿朝站起身,笑道,“我今天本来约了人的,但经过医院楼下的时候刚好看见几个眼熟的人——仔细一看是你保镖。我这才想着上来看看是怎么个事。”
呵,让我喂?想的美!
正说着,一个医生带着一个护士一起进了病房,“时间到了,该换药了。”
“麻烦让一让。”
陆屿朝赶忙闪到了一边,看护士的动作似乎是在帮林渊拆掉肩膀上的纱布,他索性绕到了床的另一侧,看了个清楚。
除了那天的箭伤,他的右侧锁骨靠下一点的部位,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红色伤痕,虽然不宽,但一看就很深,而且没有缝针。
“怎么又出了这么多血?你刚刚是不是下床活动了?”
“嗯,去了个洗手间。”
医生叮嘱道,“你现在不能下床,家属不是在这吗?都是男的,也别怕不好意思,想上厕所让他帮你。”
上药过程中,林渊仍然是一声不吭。
那位护士用药在他的伤口边上一下又一下地擦拭,陆屿朝看的心惊肉跳,下意识撅起嘴巴,轻轻吹了口气。
“干嘛吹气?”林渊忍不住笑了。
“啊?”
陆屿朝瞬间慌了,后知后觉地解释道:“哦,没有……不是,我小时候哪里磕破了,我外婆就会这样帮我吹吹伤口……”
吹吹,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