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柔和,缓缓开口:“小时候,我曾与父亲母亲在这处小居度过一段时光。那时,家中的每一件家具,皆是依照母亲的喜好精心布置。母亲的审美独到,经她之手,这小小的居所满是温馨。” 他微微停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若是母亲见到你,定会满心欢喜。” 说着,他的耳根悄然泛红,似是因这一番袒露心声而感到些许羞涩,那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轻轻晕染开来,为他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与温情 。方才还耳根泛红、沉浸在回忆中的谢子玄,转瞬之间,神色一变,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他向前一步,凑近身旁之人,语气中满是调侃与亲昵,随即索性厚脸皮打趣道:“娘子若是愿意,我便陪你一辈子呆在这里。” 说罢,还眨了眨眼睛,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与片刻前的内敛羞涩判若两人,仿佛刚刚的动容只是一场错觉,此刻的他,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爱人,只想着用这般玩笑话,逗她开心,让这份甜蜜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无限蔓延 。说这话时,谢子玄的眼神中闪烁着温柔与期待,故意挑了挑眉,带着一丝俏皮。他伸出手,轻轻捋了捋苏冰瑶耳边垂下的一缕发丝,动作轻柔而自然。苏冰瑶柳眉瞬间如被劲风拂过般紧紧蹙起,恰似两弯紧锁的墨色月牙,杏眼蓦地圆睁,那黑眸之中仿若燃着两簇小火苗,直勾勾地狠狠白了他一眼。这一眼,饱含着十足的嗔怒与无奈。她胸腔微微起伏,似是在强压着心头那股子蹿升的火气,随后,薄唇轻抿又迅速松开,没好气地开口,声线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给你点阳光你就能使劲灿烂,不懂事的小屁孩,脑子里成天装的啥呢?也不知道多过过脑子,净整些让人头疼的事儿!” 说罢,还嫌不够解气似的,微微偏过头,轻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那姿态仿佛在宣告,她已然对眼前这人的行径 “忍无可忍” 。谢子玄微微垂首,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嘴角也不自觉地泛起一丝苦笑,那期待已久的结果并未如他所愿,失望的情绪如潮水般悄然漫上心头。然而,他很快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心中暗自思忖:“至少我还能陪在你身边,感受着你的喜怒哀乐。” 这般想着,他的眼神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坚定,仿佛已然看到了未来那些充满希望的可能性。
在上虞城的日子真是优哉游哉,苏冰瑶每日能睡到自然醒,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温柔地洒在她的脸颊上,似在轻唤她开启美好的一天。待她悠悠起身,简单洗漱后,便满心欢喜地漫步在这青瓦白墙的古街上。
脚下的石板路,因岁月的摩挲而显得光滑,每一步落下,都似与这座古老的城轻声对话。街边的店铺错落有致,木质的门窗散发着古朴的气息。有卖传统手工艺品的,精致的木雕、细腻的刺绣,无一不让人驻足欣赏;还有飘出阵阵香气的小吃摊,刚出炉的烧饼金黄酥脆,软糯的汤圆在锅里翻滚,诱得人味蕾大开。
偶尔,苏冰瑶也会在街边支起自己的小摊,摆上几卷医书,备好针灸铜人等器具,开始摆摊问诊。她一袭素色衣衫,神色专注又温和,为前来求诊的百姓耐心把脉、仔细问询病症,再认真写下药方,举手投足间尽显医者仁心。而谢子玄,总是像影子一般寸步不离地跟在她左右,化身贴心的 “保姆”。他帮着苏冰瑶摆放器具,遇到人多拥挤时,便上前轻声提醒众人注意秩序,还不时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眼神始终关切地落在苏冰瑶身上,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及眼前的她重要。微风拂过,吹动她的发丝,也吹动了屋檐下悬挂的灯笼,发出轻轻的 “沙沙” 声。在这古街的一角,苏冰瑶问诊,谢子玄相伴,二人在烟火气中享受着这份独特的宁静与美好,时光仿佛也为他们放缓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