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在博山炉里蜷成灰蛇,她赤足踩上沁凉的砖面。
商浔砚仰卧在蒲褥铺就的地铺上,雪色衣领微敞,喉结随呼吸起伏如静水深流。
"伪君子......"林峤跪坐在他身侧,将垂落的长发别至耳后,指尖悬在他眉峰半寸,顺着山根虚虚划至唇畔。
月色凝在他睫梢,颤巍巍折着碎光,倒比白日添了三分温润。
她指腹刚触到微凉的唇,手腕忽被铁钳似的手掌扣住。商浔砚睁眼的刹那,眸色浓的像化不开的墨。
"大晚上不睡觉,又想做什么?”商浔砚拇指卡进她腕间凹陷处,带有薄茧的指腹磨得肌肤泛起淡粉。
林峤顺势歪进他怀里,发间茉莉香混着他衣上沉水香:"你身上暖和,借我焐焐手。"
她说着便抱住他腰,冰凉的足尖钻进他裤管,满意地感受到男人肌肉瞬间绷紧。
商浔砚喉结重重滚了滚,腕间佛珠碾过她腰间软肉:"你真以为,我在这里不敢做什么?"
“清修之地,看你敢……”林峤剩下的话被吞进灼热唇舌,商浔砚虎口卡住她后颈的姿势像擒住濒死的蝶,用最温柔的力道抚过战栗的脊线。
沉水香浸透的布料下肌肉贲张,与沁凉绸缎厮磨出窸窣水声。
黑暗中视觉失灵,触觉却格外敏锐——他的虎口卡在她脊骨凹陷处,凉意顺着蝴蝶骨蜿蜒至胸前,掀起一片揉皱乱飞的雪浪。
“别。”林峤眼里闪着泪花,嘤咛出声。
商浔砚喘着气退开时,唇上还沾着她的,“自己惹的,这就受不住了?”
男人滚烫掌心顺着腿窝游走,在碰到时猛地收紧。
林峤死死咬住唇,眼尾洇开海棠色,指甲在他胳膊落下月牙印。
直到感觉自己的手被他带动向下,滚烫坚的弧度让林峤害怕。
“你不能这么做,在这里有违清修规定!”
“是你先破了我的戒。”商浔砚将她紧紧揉进怀里,低喘着咬住她耳垂,带动她手的速度越来越快…
窗外竹影婆娑,将室内旖旎剪成满地晃动的碎玉。
次日晨光漫过雕花槛窗时,林峤正跪坐在紫檀木衣箱前,指尖揪着团成雪球的素麻床单,洇开的白色粘稠在晨曦里泛着光,昨晚破碎的喘息仿佛还缠在耳边。
"吱呀——"禅门轻启,商浔砚端着乌木托盘跨进来,他目光扫过女人泛红的耳尖,将莲子羹搁在案几上,"在做什么?"
“要你管!”林峤慌忙将床单塞进箱底,翡翠镯子撞在铜锁上发出脆响。
他忽然俯身,雪松的清冽混着檀香笼住她:"先去吃点东西,昨晚不是说没力气?"
“你还敢提,都怪你…”林峤扭身推搡他,动作间衣领松散,露出一片红痕,如梅花开在雪上,旖旎至极。
商浔砚眸色沉了几分,索性将人圈在箱笼之间,指尖挑出那团皱巴巴的素绸:“这上面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你的。”
这话说的没错,昨晚她只帮了他一次,剩下漫漫长夜,都是他在讨她欢心。
暗纹布料上的洇湿在晨光里泛起涟漪,林峤光是看一眼就觉得羞臊又愧疚。
她捂住发烫的脸颊,抬脚踹他膝头,"你不要脸,佛前破戒还敢张扬!"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被抱起放在箱子上。
"破的是哪条戒?"商浔砚慢条斯理替她整理衣领,指腹抚过那片红痕,温热吐息缓缓贴上,“爱欲为因,贪嗔为本,小乔,我不是圣人。”
供台上鎏金佛像低垂慈悲目,烛火在商浔砚镜片上投下跳跃的光斑,将他眸底翻涌的暗色切割得支离破碎。
她掌心压住滚烫的面颊,抬脚就要踹向那人膝头。鞋尖缀着的珍珠在空中划过流光,却被玄色西裤包裏的膝盖轻易抵住。
商浔砚单手撑着箱沿俯身,腕间沉香佛珠垂下来,堪堪扫过她发间。
金丝眼镜后狭长的凤眸微眯,白玉似的指尖慢条斯理地抚平她凌乱的衣领,“现在时间来不及,我不能满足你。”
“……”他怎么能用最清冷的声线说最混账的话。
"你、你倒打一耙!“林峤气得去掰腰间铁箍似的手,腕间翡翠镯子磕在紫檀木桌上当啷作响。
忽然天旋地转。她惊呼未出口,已被掐着腰抱坐在供箱上。
沉香与雪松纠缠的气息扑面而来,商浔砚屈膝抵进她裙摆间,冰凉的佛珠贴着颈侧缓缓滑动:“你不想走了?”
殿外忽传来木鱼声掺杂脚步,惊得林峤慌忙环住他脖颈。商浔砚低笑一声,掌心托住她后颈深深吻下去,将呜咽尽数吞入喉间。
佛前明灭的烛火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投下阴影,扫过她锁骨时,供台上的檀香突然“啪”地爆开一朵灯花。
“浔砚,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商浚辰敲门,询问的声音隔着雕花门扇传来。
林峤强忍下泪花。
商浔砚从容地替她系好盘扣,拾起地上的佛珠在掌心捻过一轮。
待转身时,又是那位端方自持的商家家主,唯有林峤瞧见他用帕子慢条斯理擦拭唇角时,那抹被自己咬出的血痕。
“回家继续?“他俯身替她穿鞋,温热的吐息拂过耳畔。林峤抬脚就要踢他,却被他顺势握住脚踝在掌心挠了挠,惊得她慌忙扶住供桌才没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