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峤觉得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
“您总是这么偏心!”书房里突然传来争吵声,是大哥商浚辰。
“但凡你们争点气,我也不至于偏心!”父亲商佑川声音里带着满满怒气,“滚出去!”
书房门应声开启,商浚辰脸色涨红着出来,正撞见他们二人,勉强点头维持体面。
错身而过时,瞥向林峤的眼神里带着深意。
此刻不是拜访的好时机,可林峤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商佑川明显怒意未消,对林峤的态度也比较冷淡,直到晚饭时,和他在一桌的人也能明显感觉到低气压。
林峤晚饭吃的不太消化,没有掺和亲朋好友的说笑聊天,去了二楼的公共书房,坐在太师椅上逗鹦鹉玩。
商浔砚逆着暖黄壁灯走进来时,浅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青筋微凸的小臂。
他垂眸拆开铝箔药板,三粒白色药片落进掌心,修长手指递到林峤唇边:"消食片,吃了。"
林峤偏头躲开,珊瑚色指甲轻挠鹦鹉的冠羽:"等会儿......"
话音未落,带着薄茧的拇指已捏住她下颌。男人腕间冷松香擦过她耳垂,药片已经抵进唇齿间,惊得鹦鹉扑簌簌飞上黄杨木架。
"商浔砚!"她瞪圆了眼,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喉间混着药片苦味,随着吞咽在瓷白脖颈上勾出旖旎的弧度。
商浔砚不动声色收回手,刻意忽视掌心柔软的触感和濡湿,坐在她身边。
“你不去聊天?”林峤刚刚还看见他身边围着一群长辈。
“赶我?”商浔砚把玩着桌上打火机,鎏金外壳在掌心折射冷光,低沉声线里透着厌倦,“他们想找我说什么,闭着眼睛也能猜到,还是在你身边更自在。”
林峤耳尖泛红,反倒是不自在起来了。
“我没事做,要睡一会儿。”林峤借口起身,被商浔砚拉住手腕重新坐下,身体不禁向他倾斜,惊得鹦鹉扑簌簌撞上笼棂。
“没事做?”男人眼里似有浓墨化开,沉沉注视着她,“那我们做点有意思的。”
他这话实在容易让人想歪,林峤心跳如擂鼓,等看清他想和自己做什么时,瞬间血压飙升。
商浔砚信步走过书架,抽出一本泛黄的线装书,走到书桌前展开笔墨,唤她:“之前罚你抄的家训,现在开始吧。”
林峤:“…………”
林峤不高兴,也不想让别人高兴,于是频繁找事。
“我渴了,要喝水。”商浔砚给她端来一杯温水。
“我饿了。”商浔砚叫厨房准备点心。
林峤还不满足,嚷嚷着:“灯太亮,我眼睛疼。”
商浔砚高大身影覆下来,遮挡住她头顶光线,指着她鬼爬似的毛笔字,“才写了几个字?别想偷懒,今晚不抄完不许睡觉。”
“可我写的好丑!”
满桌狼藉的宣纸里,商浔砚的瘦金体如剑出鞘。林峤盯着自己歪斜的"慎"字,忽觉手背覆上灼热。
商浔砚自背后环住她,沉香气息浸透她蝴蝶骨:"握笔要这样。"带着薄茧的食指扣住她虎口,拇指重重碾过她掌心,"腕悬三分,力透纸背。"
羊毫在熟宣上拖出凌厉的撇,墨色氤氲间他的手背青筋凸起。林峤后颈染上他呼吸的温度,听见身后传来喉间压抑的轻笑:“别紧张。”
“我才没!”林峤倏然转头,鼻尖蹭过他下颌新生的青茬。她仓皇后退,腰间被男人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商浔砚的眼底洇开浓墨,暗潮在瞳孔深处翻涌。
“小乔,我想……”男人抬起指腹,碾过她柔软泛红的唇,鼻梁蹭开她松散的珍珠扣,炽热呼吸烙在锁骨上。
林峤手里攥紧冰凉的笔杆,呼吸颤抖着闭上眼睛,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
“小乔我找你……”话音被破门而入的冷风斩断,商泽林呆呆地看着眼前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