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谢谢,辛苦了。”佳薇替萧唯言感谢他,这可真让他不舒服。
憋着一肚子问题,他默默看着佳薇各处收拾打扫,俨然她才是萧唯言的女朋友。
片刻过后,两人终于坐定。
如同自首,佳薇揉搓着膝盖,手心里汗涔涔的:“这...是他定的房间。不过,他昨晚才搬过来,哦,你别误会,他昨晚就住在这沙发上,我是看他今晚喝醉了,想让他舒服些才...居庸,你,你别误会...”
郑居庸冷淡地打断她:“佳薇姐,我不是小孩子。”
佳薇舔了舔嘴唇,实在坐不下去,想要起身:“你喝不喝水?哦,对,茶,管管说你爱喝茶,对不对?这里有的。”
郑居庸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晚上十点钟,不想再浪费时间:“太晚了,喝不下。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接我的电话?”
被他拒绝,佳薇只好尴尬地又坐回去:“我...住在这里,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他看了看躺在一边不省人事的萧唯言,突然觉得自己应该为管盈争一口气,换了个正义的坐姿,在胸前交叉起双臂,如同在现场断案的福尔摩斯:“其实,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我早就发现你们了!”
佳薇听到这句话,心即刻堵到了嗓子眼,如果连他都发现了,那岂不是管盈也早就发现了?佳薇声音有点哆嗦起来:“居庸,你,你想多了...”说到最后,声音微弱得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楚,她是心虚得连谎言也说不完整的。
郑居庸听不下去,抱着双臂,义正严辞地摇起头来:“佳薇姐,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不擅长伪装和狡辩,你真应该跟萧唯言多学学。算了,你也不必紧张,你们有没有睡到一张床上,是你们的私事,我不关心也没兴趣。但他是管盈的男朋友,你也不要指望我包庇你们。”
看来他有所发现,但发现得并不多。佳薇紧绷的神经稍稍松缓,但一直不断地眨着眼睛,试图将刚才因为心虚慌张而溢出来的泪水努力憋回去。
她这副软弱好欺的样子,叫郑居庸看了也再狠不下心,只好朝摆在沙发旁的萧唯言的那双皮鞋恨恨踢了一脚:“他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好,你才认识他几天呢,难道他比你和管盈之间那么多年的友谊还重要?你知不知道,他就要去温哥华了!”
“我知道,他明天的飞机。”
“明天?!可,可管盈还在警局里,他就这么一走了之?什么人啊!”
佳薇起身,从书桌上取回一张函件交给他:“他已经处理好了,这是警局的通知。明天,还要麻烦你去接一下管管。”
“...”郑居庸低头仔细看了看,而后抬头看向佳薇,“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佳薇低下了头,她是想去见管盈一面的,但只怕真见了面,自己会崩溃。
郑居庸睡了大半天,此刻脑子倒是很清醒:“你不会是要跟他一起去温哥华吧!”
佳薇将头垂得更低了。
“呵!”郑居庸心里万马奔腾,闹了半天,如果不是被自己抓了包,这两人是打算背着管盈私奔啊,一股无名火窜起,他撸起袖子,将躺在一边的萧唯言拎了起来,“你给我起来,装什么!”
人喝醉时愈发沉重,何况萧唯言本来就比他壮实,郑居庸没折腾几下,就把人脱手滑下了沙发。萧唯言栽头倒在了地毯上,大腿外侧结结实实磕上了茶几,意识模糊间,疼得蜷缩起来。郑居庸在气头上,哪管他疼不疼,揪住萧唯言的衣领,就要将他拖去洗手间:“萧唯言,你如果还是个男人,就给我站起来说清楚!”
“居庸,他是真的喝多了,你要他说什么?”佳薇见状,不敢靠近,却不忍心看他弄伤萧唯言。
郑居庸不管不顾,将萧唯言在地板上拖出来一两米远,听烦了佳薇在旁的叫声,这才放下手,但转身去洗手间端了一盆水出来,泼头浇下去:“醒醒!”
“噗...哈...Eric,呵呵...不喝了,真喝不动了...噗...”萧唯言在欢送会的下半场,被Eric有心搜查随身带走的文件而灌了太多酒,现在即使浑身湿透,也着实醒不过来了。
“够了!”佳薇终于壮起胆量,拦在萧唯言身前,“居庸,求求你,别折腾他了。我告诉你,我把全部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