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五条卿什么时候能只用一个勇士形容了。
这不,他现在要做的事更是难以用一个勇字简单概括。
鹤田笙依旧坐在他外间的软榻之上,对于五条卿突然的笑声做出莫名信服的表情之后,回过神就看见原来还在里间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五条家主的房间自然不会是想鹤田笙构思那样的摆设,软榻背后自然不会正正贴着窗台。但大概是设计的人为了美感,软榻背后是圆月一般的琉璃嵌在墙面的正中。
这块圆琉璃的边缘是上好的楠木雕花框,月光在软榻上投射出雕花的影子,也同时将鹤田笙凌乱的每一根发丝照的分明。她就静静地看着忽然站到自己眼前的五条卿,身体保持着倚着扶手的姿势。
也许是有恃无恐吧,她甚至都没抬头看看五条卿看她的眼神,只是视线随着他腰间轻晃的发梢移动。
其实五条卿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只是有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恼怒。明明她就坐在这里,他们刚刚也不过一帘之隔,甚至连她口中说出的话是生活的,连她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的生动。
但就算是这样,他“看”着月光中的她却只觉得孤独。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神有什么好孤独的。五条卿也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想,对啊,她可是神啊。
那可是无所不能,抬手间就可以左右乾坤的神啊,她有什么好孤独的。
而他,又在多余地感同身受些什么?
五条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怎么想,但他却固执地想做些什么。想做些什么好让眼前的人能够鲜活些,凝实些。不要像这样明明是欢快的模样,却孤独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就好像这世界没什么好让她留念的一样。
鹤田笙没有抬头看他,自然也就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固执,也没有发现连五条卿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疼。
他是想做些什么的,可真走到了人跟前,五条卿却不知道做什么好了。他就这么站了许久,就到鹤田笙都有些疑惑的抬头了的时候,他终于想到了什么。
只见他转身走向门口,也没注意鹤田笙有些疑惑的神情,开口道。
“上次你要吃的那个咕咾肉,现在要去试试吗?”
像是被按了什么开关似的,原本还呆坐在软榻上的鹤田笙瞬间眼睛一亮。
几乎是从榻上跳起来的一样,她几步就追上了五条卿,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就像是刚出生的鸭宝宝跟着鸭妈妈一样,亦步亦趋地,还是时不时地摊头观察五条卿的表情,似乎是在观察他说的是不是认真的。
五条卿并没有侧头看她,只是那眼中的愉悦却是藏不住的。
直到两人来到了寝殿的小厨房,五条卿带好了襻膊,拿起菜刀开始备菜了。她才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真的做给我吃吗?”
五条卿抬头,看着站在灶台前还探头探脑的人,抬手扬了扬手上的菜刀,剑眉轻挑。
“怎么,你现在看到的是幻觉不成?”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鹤田笙才安静地站在一边观察,不过她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砧板上的那快肉就是了。
忽然,视线之中。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停住了,鹤田笙有些迷茫的抬头,撞上一双同样迷茫的双眼。
两人对视良久,终于鹤田笙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开口了。
“你...该不会不知道怎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