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当然没有先生,我们从没见过什么陌生人,我敢发誓,我们全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艾达把探员迎进屋里,面对探员的询问他十分坦然地回答道,他脸上扭曲的五官甚至显露出一种茫然的无辜。
“我妈妈从来教导我们要做好事,我们一家都是虔诚的上帝信徒,我绝不会说谎,您总不能靠我看上去不太友好的相貌来判定我的品行和灵魂吧。”
“当然,我只是想为这起恶性案件的勘破出一份力。年轻人,放轻松,这只是例行检查,是一位年轻女士报的案,但她没有证据,所有人都得讲证据。”
艾达矮小的身躯在帕克探员看来完全不具备威胁性,他半信半疑地跟在艾达后头,连枪也没有拔出来,只是把右手放在腰间。
他的到访受到了这家人的重视,所有家庭成员都陆陆续续下来了,连早已熟睡的安娜也不例外,这个胖女人和帕克年纪相仿,她的态度比她的孩子们还要热情得多。
这些人的脸上都挂着微笑,每个人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帕克,让他感觉到一种违和的凉意。
帕克大致看了看这个木屋的各个房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厨房里飘来类似骨头汤的香气,其中还夹杂着北部地区常见的致幻剂原料的气味,他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径直走向厨房。
这家人的厨房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厨具繁多,巨大的砧板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砍刀、剔骨刀、尖刀,垃圾桶里全是骨头,看起来他们都是不折不扣的肉食主义者。
灶台上的炖锅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泡,锅里的那截骨头有些长了,另一头露在锅外头,还带着深红色。
“虽然这不归我管,但是,伙计们,储购过量叶子是要进监狱的,你们谁能解释解释这个?”
帕克捡起被随意丢弃在锅盖底下的大袋白色粉末,他摇晃着袋子,语气严肃起来。
“还有这些骨头,你们是偷猎者吗?”
“不,当然不是,先生,事实上,我们都有合法的狩猎许可证,瞧。”塞勒斯从内兜里掏出他的证件展示给帕克看,“那袋子里是我的麻药,看看我的伤,没有这玩意儿我可熬不过去。您知道的,这附近的医院可太远了。”
“枪伤?”帕克的注意力又落在塞勒斯裹着厚厚纱布的伤口上。
“他弟弟的猎枪走火了,我是他的医生,最好不要解开绷带,再缠一次很麻烦。”
艾斯塔把塞勒斯的轮椅往后拉了拉。
“好吧,小伙子。”帕克看了塞勒斯几秒,然后移开了视线,随手舀了勺浮着油花的汤品尝,他仍然对这个怪异的家庭保持怀疑,但只评价了一句:“味道不错,就是有点儿咸。”
帕克很快往外走,他的行程还没结束,他还要送那个可怜的女孩去一趟警局。
在他即将离开之际,房间里传来一声巨响。
“那是谁?”
帕克握紧了枪,但仍未把枪拔出腰间。
塞勒斯面色如常:“我的小弟弟,他总是这么蠢,把一切都搞砸。”
安娜直接脱下高跟鞋把鞋扔向帕克,她不耐烦再装得像只小白兔,高喊道:“剁了他!剁了他!”
帕克就地一滚,他狼狈地躲避着艾达乱丢的厨具。
塞勒斯对着他的方向连开数枪,帕克的肩膀和大腿都被击中了,他的回击没有落在塞勒斯身上,安娜身上的肥肉扛下了他的子弹,她痛得在地面来回翻滚,发出刺耳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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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里的泽维尔完全没发现一个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他的身后。等棒球棍重重落在他身上时,他才惊愕地回头。
他身后的奎兰仍是一脸害怕,他揪着泽维尔的衣领将他硬生生往后拽,由于过于用力,他的脸憋得通红。泽维尔反应了几秒,又挨了几棍子,这才臭着脸夺过奎兰手上的棒球棍。
奎兰太瘦弱了,泽维尔一把就将他甩得老远,破木桌被奎兰撞翻,亚瑟的宝贝工具箱直直掉下来,里头的刑具滚落一地。
紧接着地下室上头也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泽维尔看着奎兰恍然大悟,他重新把格桑抱起来,快速来到墙角,他将格桑高高托起,他要把他的猫咪藏进管道里。
“泽维尔,把他们放下来。”格桑从泽维尔怀里跳下来,他走到脸色铁青,始终瞪着泽维尔的安德鲁身边敲敲打打,好让他的手脚得到自由。
“可是,”泽维尔紧跟在格桑屁股后头,又被格桑摁着脑袋推开,“没有可是,听话。”
泽维尔一脸苦大仇深地挨个给尤安、谢尔盖解开束缚,使性子似的把铁链甩得哗哗作响。
一旁装死的赫克托连忙出声:“喂,带上我吧,我保证我很有用。”
“你马上就要死啦。”泽维尔瞥他一眼转身要走,他不觉得这个血快流光的人有什么用处,他只会拖累他们。
“你有什么?”格桑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