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两人被吓得差点丢了魂,裴琅这才匆匆上前给林稚松绑。
“林稚!不许睡!”
见她脸色苍白如纸,伸手才想去揽着她就见她疼得发抖,裴琅眸中难得染上一层慌乱。
“......表哥,是阿稚错了,阿稚不该,不该不听话......”
听着林稚气若游丝的动静,裴琅连忙安抚:“好了好了,不怪你,表哥带你回家......”
才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裴琅却看见她原本细嫩皙白的左手指骨赤红一片,鲜红都顺着指尖滴了下来。
裴琅隐忍着手上的力气,太重了把抱痛了她,太轻了又怕摔了她,只是走到两个行刑嬷嬷面前,却还是用余光扫了一眼:“方才你们伤的是她的左手?”
两人吓得抖如筛糠,不知该不该回话。
裴琅单手抱紧林稚夺过了近卫手中的长刀,手起刀落,伴随着尖厉痛呼声几根手指应声落地。
“当啷”一声裴琅将刀扔在了地上,满眼冷凝地盯着地上的脏东西沉声吩咐:“将这些东西装好送去玉华宫,就说是裴少师送给公主的薄礼。”
临出私牢之前,裴琅想了想还是解开了身上的披风,盖在林稚身上将人遮得严严实实。
此事还不能惊动裴府,裴琅干脆将人带去了自己在京中的私宅,还不忘让行云回府将春桃带来:“多的事不必和她说,只让她收拾好林稚惯用的东西,问好林稚素日里的习惯就好。”
“公子放心!”
看着公子护着表小姐进去的背影,行云压下了心中荒谬的念头:怎么瞧着像是要金屋藏娇?
女医被带来时,一看见林稚浑身的伤痕就吓得有些腿软:“这位公子,还请诶高抬贵手,民女只是一介郎中!上有老下有小啊!”
裴琅抱臂立在榻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林稚裸背上的伤痕也忍不住皱起眉头:“少废话,医好她诊金十倍给你,若是医不好便等着。”
听了这话,女医这才颤颤巍巍地继续查看榻上少女身上的伤口,虽然触目惊心,但还好都只是皮外伤。
连忙松了口气:“公子放心,只要耐心修养涂药都能好,只是这手上的伤要费些功夫,多加养护。”
“三月之内都不能多用多累,否则便是再也养不好了。”
裴琅蹙眉示意她尽快涂药,却在看她才一动手林稚便疼得一抖时又不耐啧了一声:“行了,你将其他的伤处包好,涂药我来。”
女医战战兢兢地包扎好又开了药方,这才被人送出了大门。
坐在榻边,裴琅看着林稚原本细腻光洁的背上满是伤痕,忍不住有些埋怨萧霆,有什么话不能以后再说,非要拖延至此。
嫩粉小衣的细带跨过盈盈一握的细腰在她身后系成个漂亮绳结,看得裴琅不自觉移开了目光,专心去看手中的药膏。
可才一眼没照到,林稚就迷糊地翻动一下,压到了肩头的伤口疼得闷哭出声。
“别动!”
裴琅连忙伸手掌住她的身子不让她乱动,只是才要松手,林稚又不自觉地要翻身,毕竟这个姿势实在是别扭,看着就不舒服。
若是不想她动压住伤口,除非是一直抱着她固定住她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