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去海市的那一天,何曼松手臂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南云还担心了好几天,怕在海边沾到海水,伤口会进一步恶化。
等飞机起飞,何曼松递给南云一个东西,是柠檬糖。
南云会心一笑,撕开包装吃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
“上次A国旅行回来,我本来打算离你远点的。”南云想起当时的自己,笑着说。
何曼松歪头回忆了下,说:“我知道。”
“那时候,我也在想,要不放弃算了。”
南云闻言有点不高兴:“真的吗?”
“假的。”何曼松刮了下她鼻子,“就你那样躲着我,我要是真放弃了,还能追到你吗。”
他敢打赌,只要他退缩一分,南云早就从他身边溜得没影儿了。
南云哼一声:“算你识相。”
南城去海市飞机大概两个小时,下了飞机,两人直接被接机的车拉去一个海岛上,南云在那定了一个海边的民宿。
车窗外的风景逐渐由城市的高楼大厦变为蔚蓝无边的海,南云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美景了。
只不过在她兴奋地用手机拍下很多照片和视频后,车还没到民宿呢,她倒先晕车了。
南云忍住胃里翻腾上涌的感觉,吃了颗晕车药后,赶紧靠在椅背上休息。
年前出来旅游的人不少,大多都是些小孩放寒假了的家庭,民宿门口一群小孩们追逐打闹,活动空间一路延伸到海边。
办理了入住,南云迫不及待地去查看房间。
她特意对比了多家平台的入住评价,选择了这家评价最好的海景房,在房间有个很大的落地窗,拉开窗帘便是海景。
白天将窗户打开,会有湿咸的海风灌入房间,将素白的窗帘拂起,再伴随着潮涨潮落的声音,宁静又治愈。
房间和网友们拍的照片相差不大,南云很是满意。
她刚搁下行李,就小跑到躺椅上倒下,看着远处的海和来来去去的人影放空。
没听到何曼松的动静,南云好奇地回头看去,只见他还靠在入口的墙边回消息。
南云问他:“你怎么不过来坐下。”
何曼松放下手机,笑得意味深长:“一个房间,一张床?”
“怎么了吗……”
南云愣住,难不成,还要她订两间房?
南云:“我订的时候没想太多……你要觉得不方便,可以下楼找前台再开一间。”
“我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听你的。”
何曼松说得暧昧,像是南云想和他发生什么似的,显得她别有用心。
南云白了一眼:“爱住不住!”
何曼松不再逗她,拿起一瓶水给她带了去,在她身旁的躺椅坐下。
进入夜晚,海的颜色和天空的灰暗融为一体,找不到海平面和天际线的交界,像是远方有另一个空间。
民宿外面的帐篷亮起了灯,有人在做着烧烤,南云拉着何曼松出去吃海鲜。
何曼松手上的工作还要几分钟处理完,南云不想在房间空坐着等他,提前一步出了门,打算在门口走走。
民宿准备了免费的热茶,南云端了一杯,看游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什么。
一小孩抓着一把烧烤,小跑穿过好几个人,就在要拐弯的时候,南云刚好从半路冒了出来。
烧烤的油料尽数沾在了南云的裙子上,发生得太突然,南云反应过来后,也是对这巧合哭笑不得。
小孩知道自己做错了的事,扭捏地站在一旁,不说话地看着地上。
不一会儿,他家长便来了。
说是家长,南云也看不出眼前的大伯是他的爸爸还是爷爷,说是爸爸感觉年纪老了些,爷爷的话又不至于那么老。
这大伯推了推小孩往前:“和姐姐道歉了没。”
小孩鞠了个躬,声若细蚊:“姐姐对不起。”
“大点儿声。”
“对不起!”小孩大声说。
南云连忙摆手说:“没事没事,等会洗洗就好。”
大伯领着小孩儿走了,南云瞥见一女人朝他俩迎了上来。
这位女人看起来就四十上下,那大伯应当就是小孩的爸爸了。
她看了眼裙摆上的油渍,叹了口气,抬脚回房间去,准备换掉这条裙子,
走到大门口,她和出门来的何曼松迎面遇上。
“怎么了?”何曼松见她往回走。
南云指了指裙子:“弄脏了,你在这等我,我回去换下。”
“好。”
何曼松松松散散地伫立在民宿门口,低头看了会手机,倏尔觉得有道视线在他身上。
等他抬头环顾了下四周,又没有人在看他,有点奇怪。
……
来海市的第一顿,是必须吃海鲜的。
南云早就预定好了餐厅,何曼松没想到,和她出来旅行,还挺省心。
餐厅就在海边筑的高墙上,边看海边吃饭,是在城市里享受不到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