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只剩下他勾起笑意的薄唇,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眼前的人一如既往的好看,清冷淡漠如落雪薄霜,单看脸,殷蔚殊才更能称之为漂亮的那个。
可太过冷漠身居高位的气质,很少有人能无礼审视他的脸,也就少有人留意到那双蛊惑的眼尾其实微微上挑,刻意收起冷硬气度,薄唇漫不经心勾起时,邢宿目眩神怡移不开眼。
他等了许久,不知道第几次难耐地吞咽口水,双手无意识间攀上殷蔚殊的手腕。
他的脖颈被攥紧,殷蔚殊只需微一用力就能让人窒息,邢宿却没有抗拒的意思,反而搭在他手上,无声催促殷蔚殊继续夸。
……再用力一点,强烈的感官刺激也好,只要是殷蔚殊给的,邢宿甘之如饴。
他感到灵魂震颤的爽,那被完全占有的痛意,伴随着将殷蔚殊拉下神坛的独一无二的占有欲,足以使邢宿迷醉。
只有他,能让殷蔚殊平静的眼底出现一点幽暗漩涡。
邢宿终于等不及,艰难扯动他陶醉的思绪,恍惚间问:“还,还有什么满意?”
语气又湿又软,眼眶也因为着急而发红。
殷蔚殊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沉思,“还有什么?”
“唔……”
“就是有的,”邢宿迫不及待,他得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取悦到了殷蔚殊,开口的嗓音沙沙哑哑,“你说还有,对我满意。”
“是吗?”急切的小狗开始胡言乱语,殷蔚殊不为所动。
他静静看着,掌心处传来的呼吸震颤逐渐加剧,不知何时已然眉眼恢复清冷,自上而下俯视邢宿。
殷蔚殊掌心缓慢上移,捧在邢宿的下颌处将其完全桎梏,按开他的唇,以不容置疑的施舍俯身靠近,浅尝辄止的吻足以让邢宿兴奋到呼吸不畅。
他只轻触了邢宿的唇,那甚至不能算是一个吻,远不足以邢宿偶尔偷袭时的精准亲密,蜻蜓点水后轻飘飘收了回去。
殷蔚殊分神想了一下,他并不太能回忆起来邢宿的唇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但对邢宿来说,冲击力有些过大了。
他看起来快要晕过去。
殷蔚殊沉吟片刻,继续逗弄,恍然大悟道:“嗯,想起来了,的确有。”
“星星老师同样可爱。”
“所以,告诉我,”殷蔚殊把玩着邢宿的脸,不疾不徐问:“吃饭的时候,不开心是在想什么。”
“唔……”
邢宿几乎沸腾燃烧起来。
他被蛊惑得不知天南地北,闻言晕头转向道:“殷蔚殊不懂我,要离家出走,让殷蔚殊心疼,嗯,一个小时,我们就和好。”
殷蔚殊意味深长“哦”了一声。
他推开邢宿,侧头抹去唇角沾染的一点邢宿的残存触觉,示意大门的方向,“去吧,早去早回,我等你一个小时。”
身前温暖的气息倏然远去,邢宿反应不及,半张着嘴呆呆看着殷蔚殊。
好像,完了。
“要带着你的家当一起走吗?”殷蔚殊看起温和,饶有兴趣地问:“小羊,你的家属,有难同当吗宝贝,路上再带一点零食?”
“……”
真的完了。
邢宿抱着小羊,蹲在大门外,兜里还有殷蔚殊装给他的蜂蜜肉脯,邢宿仍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成功离家出走的,但这次有进步,他神色迷茫地回头,数了数距离。
嗯,由于殷蔚殊门前有几层台阶和回廊,所以他走出了足足二十步,正巧蹲在最后一层台阶下,和小羊无辜的红眼珠干瞪眼。
身前空冷的风一吹,邢宿身前身后无遮无拦,细白的皮肤上那些残存的红印更明显了,他初离暧昧的环境,身上渴望被触碰占有的欲念还不曾完全褪去。
别墅区好大啊,这个距离足够他哭十次,殷蔚殊数了一个小时,然而邢宿看了眼手表,刚刚过去两分钟。
两分钟,二十步,那一个小时就是……他低头数来数去,虽然数不清,但越数越多越数越绝望,最后强忍着,才红着眼眶没能哭出来,他要留着哭给殷蔚殊。
小羊羊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正大光明地接触外界。
它见邢宿不搭理,舒展一下卷软的羊毛,红豆眼巡视自己的领地,阴森气势勃然升腾,邪恶的力量爆发壮大。
自由!远方!大海!草原!征程!离家出走!
邢宿听到了,他猛地提起小羊角,眯着眼不善地打量对方那一身软毛,一是因为算数被打断,二是因为忽然想到一件事。
坏小羊!坏朋友。
他一把甩开小羊,才不抱呢!蹲在地上怒目而视:“殷蔚殊说得是对的,都怪你带坏我,这次我要和你绝交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