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霁眸色思量,不说话。
“宗主,她若真是某位大能重生,如此蓄意吸收星辰之泪,怕是大有所图。”
东方霁摇了摇头:“我给这孩子疗过伤,她的灵识纯粹跳跃,灵力扎实沉稳,就是一个自己打根基上来的孩子。”
南门千机道:“那如何解释她的异常?一个小儿,还会有强大的灵识留在她体内供她驱策不成?”
东方霁道:“天地机缘万千,非我们所能尽数看清。”
“那此人如何是好?”南门千机忧愁。
东方霁道:“其实,我更好奇另一件事。”
南门千机问道:“何事?”
“就在刚刚,星辰之泪飞入她眉心的时候,我的星河权杖,有了一丝感应。”东方霁道。
星辰宗有史以来,能让宗主的星河权杖有所感应,那都是直系血脉中的天才子弟。
南门千机一愣,心中那股担忧倒是平静了下来,忍不住看向云归:“莫非这个孩子,是星河宗直系血脉?”
东方霁扬手,唤出暗处的影卫,道:“你亲自回宗,查一下直系子弟中,有谁的孩子遗失在外。”
东方霁说着,眸中一痛。
南门千机见状挥手让影卫领命去了。
“阿霁……”南门千机要说什么。
东方霁抬了抬手道:“无事。”
南门千机悄然一叹,眸中也是带着痛惜。
他们宗主并非只有东方月儿一个孩子。
当年宗主与夫人琴瑟和鸣,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儿过着安宁快乐的生活。
可是十一年前,大瀚国内乱,东方霁携宗内过半核心弟子驰援皇室,夫人若蘅和年仅三岁的小姐被人趁机掳走。
等宗主找到的时候,只见夫人躺在血泊之中,泪眼迷离,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阿蘅!”东方霁心神俱裂,扑过去抱住妻子,拼命给她输灵力维持生机,若蘅却捂着脸悲痛欲绝:“孩子,没了。”
只留下这一句话,若蘅就撒手人寰了。
东方霁动用术法,重现了那一片天地的历史景象。
他看到一群不知来路的蒙面人,将若蘅和三岁的女儿掳到了崖边。
一群人将若蘅压在地上,她身上鲜血淋漓,只死死看着孩子的方向,不断道:“别伤害她,别伤害她!”
为首那人掐住了孩子的脖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告诉我,星河宗的传承秘法。”
“星河宗的传承之术由直系血脉天生继承,非外力可以掌控。”
“是吗?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那人阴笑两声,猛地在孩子后肩捅了一刀,手中匕首捅进去缓缓转动,孩子的哭声凄厉。
“不要!不要!你别伤害她!你冲我来啊!”
“冲你有什么意思,你算什么东西。”那人声音轻蔑,“最后问一次,星河宗的传承秘法是什么。”
“我已经告诉你了!非星河宗直系血脉,是不可能修成星河权杖的!”
“那她就死了!”那人恨恨一声,将匕首猛然从孩子肩头抽了出来,鲜血染透了孩子的整个后背,淋漓不止,随即,她像是丢掉一块抹布一样吧孩子从悬崖上丢了下去!
“啊——你丧心病狂!你不是人!”若蘅拼命挣扎,要跟这些人同归于尽,为首那人却嗤笑一声,对准她的胸口打了一掌,一群人施施然离去。
等东方霁赶到的时候,便是看到妻子躺在血泊中的一幕……
妻子和大女儿的离去,让东方霁这些年都难以原谅自己。
有些事不触及,日子还能按部就班地过,但忽而想起,那密密麻麻的情绪就不知从哪里钻起,淹没自己。
东方霁回了自己的寝室,南门千机跟东方曜打了个手势。
今晚院子里不太平,南门千机跃上屋顶盘坐,东方曜守在东方霁的屋外,随行弟子全院戒严。
再看云归那边,方才她按照统统所说,放松心神,跟着丹田中那道星光行走的时候,星辰之泪飞了进来,扑道了那道星光之中,合二为一了。
云归惊讶中,看见那道星光渐渐变化,像是在渐渐变长。
随即云归体内的灵力,瞬间被抽干,她只能感觉到所有的灵力都在这一刻支持着那道星光,随即她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竟是星河权杖……】
统统的声音有些缥缈,可是云归已经听不见了。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屋外虫鸣鸟叫,云归觉得体内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变化,最直管的感受就是,她与大自然产生了一种极为亲近的连接感。
云归内视自身灵力,心下唏嘘:“居然没有突破,我真是白辛苦一晚上。”
云归内视丹田,好奇道:“统统,我昨晚好像看见,有一道星光在里面变化,但是没来得及看清它最后变成什么……”
云归整个人愣住,看着立在自己丹田中,那一柄与星河权杖如出一辙的东西……
“我,我我,它,它怎么会在我身体里!”
云归惊得语无伦次,随即痛心疾首道,
“不会就是它吸走了我那么多灵力,害我不能突破吧?”
【你出去,自有答案了。】
“?”
门外南门千机的声音道:“醒了就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