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起来吧,昨日实在抱歉。”多的洛出也不知应该怎么说了,而这个页真也是相当察言观色地递了他一道台阶。
“君上无需介怀!页真无碍,不知君上来找页真是……”说着,似乎觉得不妥,已是边说边走到了他的旁边,然后往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还是先进去再说吧,让君上一直站在门口是页真考虑不周。”
洛出便顺着这个请走了进去,毕竟他要说的事情确实不合适在大街上,哪怕这条街也没几个人路过。
页真则是在他进去的功夫,将那位叫做李伯的人打发了,关上门自行离去,然后紧接跟了上来,以颇为分寸地保持着走在他的旁边,但又不超过他分毫的方式来给他带路。
浑然一副做小伏低的姿态,怎么都不像是什么修罗王的儿子,倒更像是一个在察言观色,小心伺候着主子的卑贱奴仆。
不过洛出并没有过多去在意,毕竟修罗王的儿子活成什么样都与他无关。
进了大堂,便在避免被离倾察觉的不动声色间,向页真示意着离倾左脸上的奴印,然后直截了当道:“我们开门见山吧,此印究竟是何人教唆你传授予冰临?”
如果说那段时间,页真是唯一可以进出魔界的人,冰临的施印之法将无疑是页真所传授,没有第二种可能。
而他记得冰临说过是受人胁迫,冰临在天界到底有个一官半职,是有神位的仙人,绝非寻常人可以轻易胁迫。
所以,在见过页真方才那番姿态以后,他间接就排除了页真是主谋的可能。
一个意外活下来,卑微至此的混血魔族,有什么能力去胁迫一个仙人?更何况,对离倾下手的动机也不明朗。
甚至,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冰临去下手的人究竟是谁,只是作为一个传讯的工具。
既然不是主谋,参考冰临的下场便明白不可能做到抹除奴印,他也就没有去绕什么弯子浪费时间,说话直接了些。
路上他就觉得,页真时不时有把眼神落到离倾的左脸上,看着此刻他话音刚落,便猛然跪了下去的慌乱模样便知,页真从一开始就认出了奴印。
“不敢欺瞒君上,此印……与家父有关。”页真那本应柔和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惊恐,脑袋已是完全伏到地面,身子带着丝丝肉眼可见的轻颤,好像很害怕。
“细说。”页真到底是修罗王的儿子,洛出不是没有怀疑过修罗王,毕竟原文里面抹布离倾的人,修罗王也占一份,甚至还拿离倾去犒赏三军,逆推的动机非常明朗。
但想动修罗王会比较麻烦,不能仅凭怀疑,离倾身上的蛊毒发作起来日益严重,目前自然是帮离倾解除蛊毒比较重要,所以还是先来找了页真这个明面上的导向标。
紧接他就看见,页真迟疑着直起了方才趴下的上半身,然后拉开了衣襟袒露出一侧肩颈,便见那肩颈之下,赫然是与离倾左脸上如出一辙的奴印。
洛出瞳孔微震,直接动手试图将奴印抹除,发现不出所料,也是那种环环相扣的特殊烙制手法,并迅速探入一丝神识……
随即有些难以置信地倒退了半步,果然,蛊毒能藏在奴印之下不是巧合,所以页真昨日会出现在勾栏,是因为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