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所有人低头默哀,为南宫一家而揪心。
只有吊梢眼一家眉开眼笑以为目的达到,还在探头探脑窥伺南宫的状态。
下一秒,吊梢眼就对上了魏乘风冷酷的视线,不禁后背一凉。
好像有什么,在暗中发生了。
“轰——”
天空猛地响起一道惊雷,魏乘风右手一抬,隔空一指,整个南家村风雨欲来。
“你们以为,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敢动我的女人,就是和整个北村为敌!”
“我诅咒你们这一脉,无人摔盆!”
吊梢眼冷笑一声,还想嘴硬。
旁边的南四婶先一步惊恐捂嘴尖叫出声:“完了完了!小鸡娃她男人可是北村的神!好灵得咧!这一报,必应!”
南家村AKA小神婆南四婶发言,相当权威。
吊梢眼血液倒冲,腿一软啪一下跪坐在地上,周围人也反应过来,齐齐看向小胖墩。
小胖墩duang地一下跪倒在地,胖脸惨白。
啊?我?
“咳咳!”
熟悉的咳嗽声在人群外围响起,众人默契噤声让开一条道,南老太爷拄着拐杖缓缓走至人群中心,他的视线扫了一圈,最终落在羊蛋一家身上,目光骤然转冷,狠狠一拄拐杖。
“哼!”
————
祠堂里,小胖墩被扒了裤子按在条凳上打,藤条甩在屁股上的清脆响声混合着他的痛哭哀嚎连绵不断。
偌大的祠堂里依旧熙熙攘攘站着坐着许多村民,只不过这次的审判对象换了个人。
吊梢眼和她终于现身的老公羊蛋双双跪在蒲团上,脸色惨白,中间时不时朝魏乘风方向投去几道畏惧的眼神。
魏乘风对此毫不在意,只是举着棉签碘酒帮南宫消毒。
南宫身上的泥巴都快干了,胳膊手肘上的擦伤也开始结痂,这会儿正聚精会神看小胖墩受刑。
魏耀宗看看凑在一块儿的南宫和魏乘风,再看看自己搂着柱子看热闹的傻儿子魏殊昀。
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到底是哪儿不对呢?
魏耀宗陷入深深的苦恼。
“……什么都能有,害人之心不可有,你们因为祖坟而闹事,”南老太爷一敲拐杖,威严地宣布,“今天,村里就要把你们家祖坟迁到最边沿上!”
吊梢眼和她老公低眉顺眼了半天,这会儿终于露出了最真实的表情——两人屁股一歪,眼泪唰唰唰往下淌:“不要啊!”
“抗议无效,迁坟仪式即刻开始!”
“这几块还没涂药,得洗了之后才能……”魏乘风还没说完,就见南宫方向一转,兴致勃勃钻进人群之中,“你干嘛去?!”
“观礼!”
魏乘风无奈地跟了过去。
田埂边,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吊梢眼一家跪在路边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大喊“不要”,然后眼睁睁看着一锄头下去尘土飞扬,先人的祖坟就此挖开。
真是现世报!
众人观完礼,时间已经将近半夜,南宫心满意足,昂首阔步地回了房间。
魏乘风正准备回自己那屋,迎面撞上了语重心长的好心婶子。
好心婶子:“小魏啊,今天情况特殊,真不用请医生来给小鸡娃看看?那要不,你去安慰安慰小鸡娃吧。”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而且他和南宫的关系,也太背德了。
魏乘风尴尬一笑,扭头看见南天航和魏耀宗站在旁边重重点头,显然很是赞同好心婶子的说法。
就连魏殊昀也上前一步,傻嘚得地拍拍魏乘风的肩膀:“去吧,哎呀你们两口子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不是,到底谁才是南宫的未婚夫啊?!
————
众人想象中“南宫抱臂垂泪默默舔舐伤口”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南宫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尽情欣赏刚刚趁乱拍下来的祠堂小胖墩痛哭流涕怼脸特写,笑得嘎嘎乐,以至于动作太大牵扯到了身上的擦伤,她闷哼一声,恋恋不舍地熄灭手机屏。
唯一的光源消失,整个房间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平静,而南宫心中还留存着几分欢乐的余韵。
果然当初没出国旅行是正确的选择,现在的生活也蛮刺激的嘛!
黑暗中,南宫满意地点点头。
可惜这趟人生旅行,只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后,她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