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同学匆匆走过,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口味真重!”“简直是国际学院第一巴图鲁!”“怎么有人会干这事……简直匪夷所思!”“这种程度简直不能算是正常人……怕不是个疯子吧……”
坐在长椅上的两个同学捧着手机窃窃私语,微风拂过,将二人的话吹入南宫耳中。
“……吃屎……难道是有异食癖……”
“听说是艺术学院的一个的女生,好像叫……南宫?”
南宫脚步一顿,这些人讨论的……是她?
可她还没吃啊——毕竟人类的意志抵不过生理性排斥,南宫酝酿良久,终究过不了心里那关。
将这件事散布出去的人……不做他想,绝对是那俩塑料姐妹花,不过澄清的话……
南宫思索了一下,反正只剩三个月的寿命,解不解释又有什么不同?
南宫淡定往前走,顺便从兜里掏出清新口喷,呲呲往嘴里喷。
在厕所里待了一会儿,总感觉周围有点臭臭的。
下一秒,两个高大的身影直接挡在了南宫面前,其中一人眼都亮了:“南宫!可算找到你了!”
周围视线齐唰唰聚集,举着口喷的南宫瞬间成为风暴中心。
“南……我、我来……”
魏殊昀看着南宫,眼前又开始幻视教堂、菊花、白鸽……面如死灰。
魏乘风见他这幅模样,叹了口气,上前代为传达:“他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们的婚约。”
婚约?南宫歪着头,呲呲喷口喷,不由得思索。
什么婚约?
这结巴是她的未婚夫?
没听说过啊。
南宫百思不得其解,单细胞生物的脑容量有限,只能在“婚约”“未婚夫”两个名词间打转,眼前魏乘风的嘴张张合合,对方说的话她一点也没听进去。
魏乘风说得喉干舌燥,却见南宫的眼瞳不知何时如湖水般平静散开,仿佛一个字也听不懂,他扭头看向魏殊昀,有些疑惑:“什么情况?她怎么不说话?跟个哑巴似的。”
魏殊昀一愣:“她小时候挺正常的啊,没听说过……”
魏殊昀想到什么,脸色一变:“不过上次葬礼上她就一句话也没说,难道这些年……出了什么事故?”
南宫回过神来,刚好把这段话收入耳中,再配上对方找茬般的气势,南宫眨了眨眼,茫然地张嘴:“啊,啊啊……”
此刻,她就是个哑巴!
嘶哑的嗓音毫无感情,魏殊昀和魏乘风却在此刻感受到良心的压迫。
还真是哑巴?!
这下魏殊昀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此刻他的肩头仿佛压着一座责任的大山,差点就改口说出“不退婚了,哥养你一辈子”这种糊涂话。
魏乘风瞥见他脸色不对,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手轻柔地搭在南宫肩头,弯腰平视她的双眼,充满怜惜道:“小妹妹,你听我说,我们不是要逼你什么,只是想让你明白,世界很大,比他优秀的男人,很多。”
“对,”魏殊昀捂嘴哽咽,“很多。”
魏乘风接着劝道:“你们只是娃娃亲,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何必急着跳进婚姻的坟墓?你和他都该有更好的未来。”
话音刚落,只见南宫猛地睁大双眼,眼中盛满破碎的情绪,接着忽然掏出手机,抖着手摸索屏幕。
不是九宫格,也不是二十六宫格,竟然是繁体手写?!
魏乘风和魏殊昀对视一眼,接下来漫长的几秒里,两人的心简直像被放在热油上煎烤。
三秒后,南宫眼眶含泪举起手机,屏幕上滚动着一行字,赫然是:
嫌弃我?
魏殊昀疯狂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南宫低头,肩头一耸一耸的,身体抖得宛如风中的落叶。
魏乘风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怜惜,又上前了一步,手臂绕过南宫的背后,安抚地轻拍她的后背,不知不觉把她整个人虚拢在怀中:“你先不要伤心,一切都可以商量。”
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南宫情不自禁深吸一口气,属于帅哥的气息令人目眩神迷。
过去二十七年,也没吃过这么好的啊!
湿热的气息轻抚耳畔,那小帅哥竟然还凑得更近了点,温柔小意地安慰——南宫扶额苦笑,呵呵,真是不知死活。
南宫转头,一个猛子扎进小帅哥慷慨的胸肌,把脸结结实实地贴了上去。
魏乘风低头,看着怀里那道娇弱颤抖的身躯,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妹妹。
魏乘风正要安慰,耳旁陡然传来一道极具穿透力的女高音。
“南宫!”
“哎!”
魏乘风怀里那个可怜的小妹妹扭头看向远方,嗓音雄浑,目光炯炯。
魏乘风咬着后槽牙看向魏殊昀,眼神几乎要冒出火来——她不是哑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