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得着你替我打抱不平吗?!”成云霞拍了一下桌子,“我跟郝支就算是真的打起来,也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我这个支队长不是靠委屈自己换来的,我怎么跟我的同级相处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韦亦悦,我再跟你说一遍,如果你再这样没完没了的在背后嚼舌根子,就给我从刑侦滚出去!我不管你是谁的侄子谁的外甥,别说是省厅了,就算你的关系在公安部,你也别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公安系统不是你攀亲戚走关系的地方。在我这儿,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也给我趴着!”
成云霞这次算是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把话挑明了。韦亦悦果然不敢再多话,只低着头不作声。
“师父!师父!”徐圣昭连叫了两声,上前直接搂住了成云霞,拍着她的胸口说道,“别动气,千万别生气,自己身体要紧。不要生气了啊!以后谁惹师父生气我就咬谁!”
“韦亦悦,一千字检讨,下班前放我办公桌上。”成云霞和缓了态度,看向徐圣昭,“你就糊弄。”
“师父不生气了吧?”徐圣昭颇有些“嬉皮笑脸”的意味,撒娇似的挽住成云霞。
“行了!”成云霞无奈地推开徐圣昭,“忙你的吧。”
言毕,又看向旁边,叫了马博跟自己回办公室。
“呦,成支这是教训谁呢?动这么大气?”卢恺拿着文件来找郝赫,正好听到了成云霞骂人的声音。
“问你们老大。”郎月慈无奈道,“他跟成支为了我吵了一架,小孩儿替成支说了句话,现在成支又教训小孩儿去了。我说领导啊,求求你们了,别拿我当枪使行不行?”
“行行行,这次是我错了。”郝赫没端着架子,直接承认道,“我这不是看你下去执勤,以为他们又欺负你了吗?这次是我多事了,我给你道歉。”
“别了,我担不起。您下次别再折腾我就行了。”郎月慈说,“把我叫回来什么事?别是又让我闻毒品吧?”
“那不能够,你毕竟不是真警犬,不能这么用。”郝赫说着把手中的文件交给郎月慈,“昨天那个工厂,我们查到了新东西,你看看你知不知道?”
“不是冰吗?”郎月慈打开文件夹快速看过,而后摇头,“还真没听说过。”
郝赫说:“这个东西太新了,目前我们从公开途径能查到的资料只有一个名字和零星几条新闻。这个东西还没有中文名。”
“有中文名。”卢恺把手里的文件打开递到俩人面前,“我来找你们就是补充这个的。总队上午跟部里汇报了,这是刚才二十一局给的消息。虽然国内没有先例,但目前美加英澳新五国都已经有了报告,这个东西目前暂时的中文名称叫‘无影怪人’,国际禁毒组织刚更新的名录里面有它。目前外网的舆论都说这东西是国内生产的,但因为之前国内并没有报告过发现这东西,而且外网舆论转述的所谓采访和信息来源基本都是同一篇文章,是一个反华中文网站所撰写的新闻,之后又被BBC转载翻译,所以网安那边只是把这个当做宣传方面的抹黑来处理的,就跟当年的芬太尼一样。”
“反华中文网站,这几个字凑在一起跟bug似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管不住毒品是他们自己的事,就只会抓着咱们的药企批斗转移矛盾。这都什么年代了?凶手拿刀杀人还怪上铁匠了?再说了,谁先搞药品研发的?还不是他们!”一说起这些,郝赫就有控制不住的吐槽欲望,“还有这名字,无影怪人?听着也不像正经的!”
“倒也不是不正经,那个文章最初版是繁体中文,就是翻译上的习惯吧。”卢恺及时拦住了郝赫的吐槽,指了下文件,“这东西可太恐怖了,比芬太尼衍生物还要厉害数百倍。至于赛拉嗪这倒不算新了,只是咱们管的严。你们说赛拉嗪要是和这新的东西凑一起,是不是要上天了?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毒贩搞的啊?”
“金三角卷纯度,南美搞添加剂,欧洲北美是层出不穷的新品种。全是疯子,谁也别说谁。”郎月慈合上文件夹,问,“吴愿说的那个白柠檬应该就是赛拉嗪,那新的这个?”
卢恺说:“二十一局那边让咱们密切追踪,这东西咱之前都没接触过,这怎么查啊?难不成真按照那个不知真假的网站上指出的方向去查?”
郎月慈:“我是真不了解,这只能等国际刑警和UNODC那边提供更多信息了。再具体的就等二十一局安排吧。”
韦亦悦红着眼从卫生间出来,正好路过在楼道里说话的三人。等他走过三人时,卢恺开口叫住了他:“韦亦悦,没看见我们吗?”
韦亦悦停住脚,转过身来,却仍旧没有出声。有些人就是这样,明知道服软就能解决问题避免冲突,但就是不肯。
毕竟是在一个办公室里坐了好几年,郎月慈早就摸清了韦亦悦的脾气,见他不说话,就知道是又犯了倔,他解围道:“行了。小韦回去吧,卢副逗你玩呢。”
“哦……”韦亦悦低着头,在转身之前飞快地说道,“郝支、卢副,我回去了。”
“站住!”郝赫向前迈了一步,“这里一共三个人,你没长眼睛是吗?”
“我……”
郝赫严厉地说道:“论年龄,他比你大;论资历,他比你深;论级别,他比你高。这就是你对待前辈的态度?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不是郎月慈在你们领导面前说好话,你哪有这么容易就重新参与进来?今天我就明白告诉你,你们手里的案子,可以没有你,但不能没有郎月慈!”
“这话可重了!案子压力大也别这么动肝火,别跟小孩儿一般见识。”郎月慈上前拦在二人中间,“郝支,给我个面子,行吗?”
郝赫瞪了韦亦悦一眼,退开一步,算是表态。郎月慈又转身对着韦亦悦道:“回去吧,没事。”
韦亦悦犹豫片刻,最终低声说了句:“谢谢郎哥。”
“你啊!”等韦亦悦走远,郝赫才开口,对着郎月慈说,“脾气都去哪了?以前梗着脖子跟我掰扯案子的时候你可没这么怂。”
“你这么大人了跟个孩子置什么气?”郎月慈道,“以前是以前,而且以前我那样也没少得罪人不是吗?你骂了他,现在是爽了,到时候他回去跟家里一说,那不是给你上眼药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过去了。”
郝赫:“我怕他?办公室主任可指挥不了我。知道他有关系照顾一下就算了,他还真拿自己当棵葱了。我跟你说,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就是欠收拾,骂清醒了他就长记性了。”
卢恺也跟着说道:“这次我不和稀泥,我跟郝支一个想法。要是这样就算得罪人的话,那我这几年早把市局省厅所有人都得罪一遍了。小郎,别再闷头当软柿子了。咱可是猛虎,你就是夹起尾巴蜷起来,也变不成小猫。赶紧打起精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