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生命监测系统的优化,我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变故时刻可能到来这一事实,将我从梦幻一下子拉回现实。
在我紧锣密鼓地调试升级程序的时候,刹那也在做自己的事情。他或是在阳台做着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汗水浸透的背心紧贴着精瘦的腰背;或是倚在窗边,修长的手指在终端屏幕上快速滑动,眸光专注地查着资料。这种互不干扰却又彼此陪伴的默契,让原本枯燥的工作变得顺畅起来,代码如同被施了魔法,在屏幕上流淌成完美的程序。
最后一步终于完成后,我将程序打包加密,分别发送给了另外三名高达机师,而能天使将在我们返回之前安装完毕。如此一来,即便在极端的情况下,我们也能及时地感知到机师的状态,以迅速做出应对。
可当工作全部收尾,那种突如其来的空虚感却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瘫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猛然想起哈尔斯教授交给我的,那枚被遗忘许久的记忆体。
我从沙发上跳起来,四处翻找,终于在行李箱底摸到那枚细长的物件。
记忆体里内容不多,仅有几篇未经发表的论文手稿。我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越看下去越感到震惊,读到最后我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艾丽?”刹那带着锻炼后的热气撞进房间,粘着汗水的发梢扫过脖颈。当他看到我呆呆地站在屏幕前,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
我急切地拽住他的手,拉着他坐到终端面前:“你看这个。”
他先是担忧地看了我一眼,确认我没事后,目光移向屏幕:“脑量子波与多重认知建模……这是?”
“还记得半年前在广州见哈尔斯教授那次吗?他当时给了我这支记忆体,这个,是我父亲生前研究的课题。”我垂下眼帘,双手不自觉地捏紧,“脑量子波,并非简单生物电信号,而是兼具量子特性的特殊波动。它能够以量子叠加态存在,这意味着在同一时刻它可以携带多种不同信息。比如,在复杂的认知任务中,大脑可能同时处理视觉、听觉等多种信息,量子叠加态为之提供了可能,极大拓展了大脑信息存储与处理的维度。”
听到这里,刹那眉头紧锁:“超兵……”
我艰难点头:“你也这样觉得吧……这很可能是超兵计划的理论根源。”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通过特定的物理和化学条件,激活大脑潜在量子态,诱导普通人类大脑向高量子脑波转变。父亲当年在实验室推演这些公式时,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的研究成果会被人利用,成为了伤害他人、破坏和平的工具,就连他的女儿也……”
望着论文末尾那个醒目的大红叉,四岁那年被超兵机关追杀的画面突然清晰浮现。当时父亲藏在汽车后备箱里的密码箱,会不会就藏着这些改变命运的研究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