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魂师是什么？”程渊和许瑞异口同声。

许见川：......

他好心解释道：“安魂师是指专门帮助游魂解开执念的人，通常需要经过筛选、考核，以及完成两三个任务后就可以持证上岗。

不过这职业十分小众，一来容易有危险，二来需要同理心，不然，无法共情的人很难找到魂的执念所在，更不必说去帮助魂开解了。最后还需要安魂师拥有善良耐心等特质，否则还没帮几个魂，估计就烦死了。”

陈默没说话，他倒是知道，但若程渊成了安魂师，以他那个遇到谁都要帮性子，怕是不懂得筛选，肯定要忙死。所以陈默出于私心，从未提起过。

“我看你倒是很适合啊，他们筛选严格，通过之后报酬丰厚，有些魂也会知恩图报，所以你怎么没去试一试，做安魂师？”许见川剔着牙问。

程渊一个头两个大，他看小说的时候没看到这个设定，来了之后也没人会特意告诉他呀！

程渊很感兴趣，但许瑞听完就懒洋洋又瘫回沙发里了，师父养他长大这么多年都没提过，还不是因为了解他的为人：懒、困、不喜欢多管陌生人闲事，也不喜欢管陌生魂的闲事。

这两次若不是程渊积极带动，他估计一直在睡大觉。

“你确实很适合啊。”许瑞歪躺着，抬脸跟程渊说。

许见川敲了一下许瑞的脑袋，继续和程渊说：“安魂师的筛选相当苛刻，比如‘魂念共振’，也就是让考生进入特定场景，感受魂的执念，看看是否能找到突破口。如果连基本的都无法感应，基本就会被刷下去。”

“但即便通过了考核，安魂师还要完成至少三个实战任务，任务过程中不能犯致命错误，比如误导魂灵、引发更大的怨气，或者让魂灵的执念更加深重。要是失败过多次，资格可能被撤销。”

程渊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听起来确实不容易。”

“当然不容易。”许见川翻了个白眼，“更别说，安魂师并不是万能的，有些魂的执念太过强烈，甚至会反噬你的。所以嘛，一名合格的安魂师不仅要有强大的心性，还得懂得保护自己。”

陈默听到这里，望向程渊，眼神里透着对方看不懂的情绪。

使劲晃了晃脑袋，程渊把自己和众人先拉了回来：“我后面或许会试试去参加考核的，但是现在，许先生，拜托你了，我想先帮林南和橘子他们。”

他眼神坚定。许见川见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可以。”

-

好容易社畜得来了空闲，他们又沿着上次的路去往丘定乡。

“真的能行吗？”程渊举着一把小小圆圆的镜子，拿着手柄在车上左照右照，还是看不出来什么区别。

影鬼被喊来开车了，他目不斜视，生怕出点什么岔子。

心想自己终究还是比梦魔那小子先一步拓展了新职业。

“哥哥，不用照了，都说了我们自己看不出来。”陈默一爪子拿下小镜子，试图让程渊转移注意力和自己聊天。

“那你能看出来我变成什么样子了吗？”对方不依不饶。

陈默抿抿嘴，微微点了点头。

他受许见川的道术影响不深，眼里的程渊和以前的样子差不太多，但是头发和睫毛都更长，眉眼比平日更加圆润，脸蛋圆乎乎的，嘴巴小小的，透着一点粉嫩的颜色。估摸着那老道士把程渊变小了一些，成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孩子模样。

陈默给程渊讲了他看见的模样，程渊顿了一瞬，眼角微微抽搐：“许见川那个老骗子。”

“哎，不过，我眼里的你不如以前好看了。”程渊礼尚往来一般，认真看了看陈默，然后皱起眉头嘟着嘴说。

陈默听完，反倒轻轻眯起眼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影鬼听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敢吱声。

而许瑞，他在睡觉。

过了不知道多久，又见到了熟悉的羊肠小道、熟悉的石碓大门，熟悉的村民们。

他们这次一行四人，许见川将眼神最为澄澈的程渊变成了孩子模样，陈默则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大叔样子，还加上了点胡子，许瑞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刚毕业小青年，而影鬼，反正村民没见过，陈默让他化好型便可。

果不其然，同上次一般，村长过来瞧了瞧几人，神神叨叨地重复着魂的可怕，几个人麻木地听着，上次程渊还在同情和关心那些村民们，而这一次，只觉恶心。

熟悉的套路，村长果然带他们找上了林南，林南在轮回梦和橘子的干涉下，他又一次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依然阳光开朗地耕种。

程渊看着林南手里沾满泥土的锄头，脸上的神情微妙极了。

陈默站在他旁边，双手环胸，淡淡道：“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是啊，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林南每次做梦，都是那个恐怖的噩梦，却在睡醒的一瞬间重新遗忘一切，变回那个淳朴又勤恳的村民，和大家和睦相处，把每个村民当成家人。

这是橘子想要看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