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硬扯着许瑞过去,还好道士最近心情好,莫名坚持和自己一道。
但程渊还是不让陈默一起,那梦做得实在诡异,陈默又从一个胆小的大人变成了胆小的小朋友,程渊连自己还保护不了,他没法保证小孩的安全。
陈默赶紧凑上去,“哥哥,我自己在家里也很害怕。”边说边轻轻拽着程渊的衣角,跟受了大委屈似的。
“我自己在这儿玩,哥哥和许瑞都不在,万一有什么事,你们都不在身边,我还找不到你,肯定会害怕得不行。”
叫他哥哥,叫我就是全名?许瑞在心里犯嘀咕,没想明白怎么就区别对待了。
那边厢,社畜叹了口气,他问了问系统,时常不灵的系统这次依然选择了装死,就这么让自己横冲直撞下去,还怎么完成任务?
社畜仰天长叹,最后无奈地妥协:我周五下班咱们就出发,先去陈默想去的西北边看看吧,有什么情况的话,大不了我再和领导请假!!
小陈默露出甜兮兮的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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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边的小村子叫丘定乡,虽地处城市边缘的遗忘角落,却也因这份偏远而免受外界纷扰。
连丘定乡的鬼与妖都显得更温和收敛一些,
村子偏僻,离得近了,车就开不进去,三人下来步行,走的是草丛里的羊肠小道,周边的野花胡乱缀着,以粉和黄的居多,左手边还有一片麦地。
程渊伸手撅了一根麦秆,放在嘴里一小截叼着,嘴上有的忙,脑袋瓜也不闲着,左瞧右望,远处一片密林,程渊不懂是什么树,临近了才发现那树叶子大如人掌,风一过就呼啦啦朝你挥手,仿佛在发出邀请。
丘定乡的村口用石头垒了个门,往里是一间一间的屋子,在路两边连成一片,高低错落,倒也不显得杂乱。
每个小屋子后是绵延的土地,耕作着不同的作物,几家几户种的紧凑,那黄瓜秧和茄子苗都长到一起去了,活像要一起私奔,就差长腿了。
程渊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包着的桂花酥来,他刚才在路上见着这点心铺就走不动路,他喜欢吃甜甜的点心,而且之前陈默买过的羊奶粉雪花酥就是这家店的,那羊妖说自家铺子是百年老店(还差九十八年),童叟无欺。
一包是特意给陈默小朋友买的,另一包自己和许瑞分。
“谢谢哥哥。”陈默笑得开心,伸手接下来,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非说要留着一会吃。
程渊觉得刚出炉的才酥脆,但是拗不过他,也就随他了。
步入村口,村民们正三五成群地聚集在村口的大树下,闲聊着家常。瞧见他们几人后就一直盯着几人看。
倒是很警惕。
程渊提起嘴角,一脸假笑着上前跟大爷大妈们唠嗑,说三人路过这里,发觉灵气异常。
许瑞配合地拿出罗盘,一脸高深莫测的世外高人相,沉默不语,村民们互相看了看,不敢小觑这位高人。
但是程渊和陈默知道,许瑞只是懒得说话加面瘫。
旁边的陈默比昨天长大了两岁,这几日已经十岁了,也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唬人。
有个未成年小鬼飘进村找村长去了,村长杵着个拐杖出来,眯缝着眼睛看这三个不速之客,这三人任他打量。
“几位大老远地跑到咱丘定村来,是有啥子要紧事儿不?”村长操着一口地道的乡音,眯着眼睛问道。
那小鬼分明什么事都说与村长听了,老头儿还在这拿乔儿,程渊腹诽道,又把说辞说了一遍,等村长做定夺。
方才唠着的老人们不出声了,有捋胡子沉吟不语的,有对村长使眼色的。
村长活得挺久,见的人不少,看着程渊不像坏心眼子的娃,他冲着几位村民微微点点头,就要把他们村子的情况给简要地说道说道
有个魂被困在了丘定乡,活动范围:不出村儿。
这倒是没什么,关键是这魂不按套路出牌,寻常魂灵要么陷入执念如阿骨,要么拼命寻找委托人,而这只魂......
这只魂不知何时起,一直与村里的青年林南同吃同住,形影不离。
林南是村里吃百家饭长大的,这孩子命苦,爹娘早逝,在村民的帮助下长大。他与村子有着深厚的感情,也因此,当村民们发现这只魂与林南亲近时,心中充满忧虑。
“这魂定有图谋!”村长旁边的老人断言,“它或许是想利用小南,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当他们劝林南远离那魂时,林南反倒不愿意,还差点和村里人翻了脸。
村长皱巴着脸,眉头拧得跟麻绳似的,忧心地说:“咱特意请了个有本事的先生来瞧瞧,可那位大师转悠一圈,愣是没看出个啥名堂,说没啥不对劲。让小南继续跟那魂儿凑一块儿。”
村长停了一会,又道:“小南啊,打小就是个心眼儿好的娃,可眼瞅着他跟村里人的情分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们心里头真不愿意看着他为了那个不知什么目的的魂,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村长试探着问道:“老爷子我瞅着你们几位,面相都不简单,能来我们村那也是天意。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或者说是法子,能把那个魂给收拾了,就是、就是让他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