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时与直接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瞪的溜圆,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别生气,爸妈了解你,喜欢猎奇是个人癖好,但凡事都该有个度,我们还是那句话你有喜欢的人我们不反对,但不能因此不计代价,做一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冲动的事”
猎奇?宋时与心里冷笑一声,这人设之前得离谱成什么样,靠!系统,要不你赔我点钱吧。
结果自然是无人应答。
宋时与耐下心来解释“没有,我帮助他纯粹是因为巧合,后来这些事,是我怀疑他和他妈出事没那么简单,想调查真相,是诡异事件的猎奇,不是性取向的猎奇”
宋岭脸色微变,但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
宋时与没招了,这怎么解释,说自己关爱同学热心肠,怎么看都不会热心到这种地步。
见对方不说话,宋时与换了个话题问:“爸,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
“那你觉得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刘医生靠在转椅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男生。
勒霖犹豫了会儿,迟疑道“朋友”
朋友一词很有意思,正常是指志同道合、彼此信任和支持的人,但往往未确定关系的暧昧对象,总会在下意识介绍的时候将人称呼为朋友。
至于男生说的是那种,刘医生没有点破,他坐直了身体笑说:“那就不要多想,当朋友去相处”
闻言,勒霖怔愣了片刻,当......朋友吗?
宋岭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宋时与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四周围着几个警察,他倒真没留意还有什么人。
要真说其他人,除了作为证人一同跟来的卖瓜大爷,似乎还有另一个男生,但只在警察的谈话中出现。
警察没明讲宋时与是怎么获救的,只说是有好心人接住了他,至于是谁他们还没细问宋时与就醒了,加之刚得知一些之前的事,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儿子学坏这方面。
宋岭摇了摇头,“没有”
宋时与暗自低笑一声,果然是假的。
晚上有警察来找宋时与做笔录,他把该说的说完,插了个题外话,当时现场的另一个人在哪?
宋时与记得他掉下来的时候是勒霖接住了他,看那一瘸一拐的样子应该伤的比他重,更何况他还一个人和对面打了这么久。
警员愣了片刻,说“那个男生有点奇怪,跟着你到医院后就走了,说是晚上回来补做笔录,之前没有这个规定,但看他是个高中生还一身血,就同意了”
“你是说他晚上还回来?”
“是”
“不过,他交代了不要在你父母面前提他救你的事”
宋时与点点头,男主救他不过是出于人道主义,自然不愿掺和这些事。
果真如警察所说,勒霖晚上来了,不过对方只在玻璃窗外看了一眼,就和警察离开了。
两人再见面时还是在医院走廊,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没什么大碍,病房里不透气出来转转,正巧撞上谈完话的勒霖。
对方已经将那身血衣换下来,穿着普通的白衬衫牛仔裤,嘴角处有块不那么明显的淤青,应该是打斗的时候留下的。
勒霖的目光停留在宋时与脖子上,青紫痕迹斑驳的绕颈一周,随着呼吸微微耸动,经不起一握就能折断。
宋时与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无端的撬开了几个小时前的记忆。
勒霖当时的样子,一直在宋时与的脑海挥之不去。
他当时被刘伟掐的几近窒息,在被救下来的一刻脑袋还是昏的,等他彻底清醒过来时,勒霖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像是陷入了某个怪圈,机械的重复手上的动作,脸上身上不知道是溅的谁的血。
奇怪的是他当时并没有考虑刘伟该不该死的问题,只是想让勒霖从疯魔状态里走出来,慌恐酿下大错。
只是在他拉住勒霖的时候,对方看向他的眼神满是疑惑和少有的迷茫,不知是那一眼触动了宋时与,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就已经枕着对方的肩膀睡着了。
直到周围的警车声响起,怀抱才消失。
宋时与从思绪中抽离,勒霖仍站在几步之外,盯着自己看,宋时与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下意识避开对方的视线,随口扯了个话题,生硬开口“还挺有缘分,咱们这是第三次了吧”
那一瞬,勒霖眼中的神色翻涌,像海一样深。
就在宋时与纳闷对方怎么了的时候,他大脑上线,不对,那次勒霖的记忆已经被清除了,应该是两次。
只是不等宋时与改口,对方就先一步上前,紧攥着他的手臂,声音急促道“你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