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一脸明白的点了点头,宽慰她:“他没那么大胆,看他的所作所为应该是个极善于钻营之人,不会冒着得罪我们的风险给我们下套的。”
刘若蘅一想,也是,这个人看着就是那种很油滑的人,要想做什么,应该不会这么明显。
她看向周围处处体现花钱痕迹的房间,不忍直视,身处如今这位置,被人带来这样的环境,有种很强烈的既视感。
“他不会是想贿赂我们吧?”
这话一出口,不止刘若蘅愣住了,就连朱佑樘的眼睛也闪过一抹精光。
“看来这位吴大人确实有点问题。”
朱佑樘赞同刘若蘅的说法,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所以一时间还没有往那方面想,这么一被刘若蘅提醒,倒是越想越觉得可能。
刘若蘅本来是下意识说出口的话,没想到竟然还真觉得自己说中了。
这地方看起来就不便宜,处处透着金钱的意味,租一间房估摸着就要花销不少,更别说还将整个地方都包了起来。
这是非常不符合常理的,吴清水一个小小的知县哪来那么多的钱?
想到这里,刘若蘅面色难看起来,她看向朱佑樘。
显然朱佑樘也想到这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脸色也凝重起来。
翌日,吴清水递了请帖过来,邀他们到府中参加宴席。
他为了迎接三皇子他们,特地举办了一场接风宴,邀请了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一起认识一番。
刘若蘅接过小厮送来的请帖,关上门后将它往桌上一扔。
“你怎么看?”
朱佑樘看着桌上的请帖,没拿起来看:“这恐怕是鸿门宴。”
刘若蘅也是有点发愁,他们是过来修理堤坝的,但是黄河都没见着,事情就找上门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
虽是这么问,其实刘若蘅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这宴席他们不去也得去,毕竟这是以他们为主角呢,想来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而且刘若蘅也想弄清楚他们的目的,以及究竟背后隐藏着什么原因。
果不其然,朱佑樘只有简洁明了的一个字:“去!”
宴席当天,吴府人来人往,来的人看起来非富即贵。
刘若蘅和朱佑樘坐在自己的马车上,她掀开车帘往外看:“我们真的要被做局了。”
吴府近在眼前,香车宝马络绎不绝,倒衬得他们这小小马车显得低了档次。
朱佑樘不是第一次听刘若蘅说这个词了,上次就听她解释了,此时再听有了种趣味。
“对,我们要被做局了。”
不怪刘若蘅这么说,这看起来就是要坑他们入局的样子,这样子的对比他们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清流小白菜。
看着不远处与吴清水这个知县身份格格不入的宅邸,明显逾矩了,这样式规格根本不是一个小小知县能够建造的。
这是摆在眼前的明谋,这吴清水好像料定了他们一定会一脚踏进去,还真是可恨!
但他们也确实要走这么一遭,后续修理堤坝之事还真离不开这位知县,而且他们也想搞搞清楚这里头的古怪。
她倒要看看这位吴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到吴府门口,迎宾的管家好像一眼就认出了马车内的是谁,根本不等里面的人出来,就马上恭迎上去。
刘若蘅刚刚看了,其他人都没有这样的待遇,这吴清水倒是看得起他们。
也是,朱佑樘到底是皇子,也该有皇子的待遇。
但是如果真是发自内心的恭敬,他就应该亲自出门迎接,到现在还藏头露尾,摆明只是表面做做样子。
不过都敢算计他们了,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随着下人进了主厅,刘若蘅才发现里面的人好像来得七七八八了,座位几乎都坐满了,他们是来得最后的。
而吴清水高高在上地坐在主位上,正跟周围宾朋推杯至盏。
突然,他好像才看到朱佑樘他们来了,脸上笑容瞬间放大,显得笑意吟吟,看似极为好相处的样子。
“哎哟,三皇子和蘅公子到了,快快过来就座。”
刘若蘅眼睛瞬间瞪大,一双猫眼显得圆溜溜的。
这也太胆大包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