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光之战士的传承仪式?"石堀扯出破碎的冷笑,喉间翻涌的腥甜随着话语喷溅在进化信赖者表面。
他体内翻涌的黑暗本源正被某种温暖而暴烈的力量蚕食,仿佛有万千光之触须在撕裂他蛰伏十多年的黑暗核心。
突然,进化信赖者爆发刺目金芒,石堀的人类皮肤开始龟裂,从眼角蔓延的裂纹中渗出星屑般的黑暗物质。
他看见自己投在河面的倒影——半张脸是温润的人类青年,另一半却是狰狞的暗黑魔神,两种存在形态在月光下此消彼长,将河水蒸腾成氤氲的血雾。
"你以为这就能净化我?"石堀嘶吼着将进化信赖者砸向岩石,飞溅的火星却在他面前凝成光之文字,三百年前被他亲手焚毁的圣殿壁画上,镌刻着他早就遗忘的预言:【当光明融入黑暗,最后的适能者将成为宿敌】
最后的适能者竟不是西条凪而是他吗?不...不对,他预知没有错,是诺亚改变了未来。
暗红能量开始暴走,河床碎石悬浮成诡谲的星环。石堀的右眼彻底化作扎基的猩红瞳孔,却在下一秒被涌入的金色粒子强行镇压。
他听见自己的人类声线与扎基的深渊低语重叠:"你早算到这一天...诺亚!!"
进化信赖者突然发出清越鸣响,被砸出的裂痕中涌出液态光粒子。这些光流温柔地包裹住石堀支离破碎的身躯,修复的速度竟与破坏达到微妙平衡。
他逐渐发现自己能清晰感知到十公里外某只佩德隆的诞生——不是作为黑暗支配者,而是如同光之战士般的感应。
"你要让我亲手毁灭自己的造物?"石堀怔怔望着恢复如初的双手,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笑声响彻夜幕惊起一片飞鸟,却在最高亢时戛然而止,他颤抖的指尖抚过进化信赖者上未干的血迹,他的反抗比不上光侵蚀的速度。
当最后一丝黑暗能量被光包裹,石堀听见灵魂深处响起的双重叹息,一声来自还在反抗的扎基意志,另一声...像是跨越三百万光年传来的,带着悲悯的轻笑。
月光在河面凝结成破碎的银箔,石堀的指缝间渗出液态光子,这些发光的血液滴落在鹅卵石上,他踉跄着撑起身子在一片狼藉的河床边站起,这副曾被黑暗霸占百年的躯体,此刻正从中透出圣洁的金芒。
"...何等恶趣味的刑罚。"石堀的冷笑着,原本隶属于黑暗阵营的他现在又重新回到了光的队伍。
异生兽很快就靠着对能量的感应出现了,当第一只异生兽的触须穿透水面时,他本能地释放精神波动,却只换来撕心裂肺的反噬——曾经如臂使指的黑暗眷属们,此刻正在他新生的光之气息中痛苦扭曲。
十只佩德隆突然开始互相吞噬,融合时的血肉撕裂声令河水沸腾。石堀瞳孔收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异常进化意味着什么:失去黑暗支配者的制约,异生兽将遵循本能不断突变,直到诞生出超越THE ONE的究极捕食者。
进化信赖者想要自动展开被石堀死死摁住,它发出急促的嗡鸣努力挣脱他的束缚,石堀看到变身器表面浮现出新的纹路——那是与他本体相似的红色图案。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就范?我不会再当工具了!"他发狠将进化信赖者刺向胸膛,却在最后一厘米被强制制止。
诺亚的光在他的躯体里游走,牵引着他的手臂摆出标准战斗姿势,远处完成融合的库莱特尔展开巨大骨翼,口中酝酿的破坏光线将整片山林化作燃烧的火海。
石堀突然笑了。
他任由光之力操纵身体高高跃起,在俯冲发出攻击时却故意偏移角度,本该直接击中能量核心的光刃斜斜划过库莱特尔的复眼,这个精妙的角度恰好切断视觉神经却避开致命点。发狂的巨兽挥爪撕开自己的腹腔,紫黑色脏器暴雨般倾泻在焦土上。
"看好了,诺亚。"石堀舔舐着嘴角的光粒子,在意识深处对宿敌低语,"光与暗的完美平衡——"他望着疯狂向他袭来的异生兽终于主动举起了进化信赖者,"从来都不是你擅长的领域。"
当爆炸的火光吞没天地时,与黑暗扎基同款配色的奈克瑟斯青年形态站立在火海中,刚一登场胸口V字形的能量核心就如警报般的闪着红光,体内意志在注意到新生异生兽残骸时沉默着——那些碎片正在转化为纯粹的光能,宛如万千萤火虫飞向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