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黎若若一句话震倒,辜竹一个手滑,直接扑在白潭身上,牙齿磕到锁骨,两个人都不由得“嘶”了一声。
连忙从白潭身上翻身坐起来,辜竹垂头捂住自己的脸,被侧发遮掩的耳骨一片通红。
什么什么神投意合的......
实在叫人心慌意乱。
白潭也从地上跃坐而起,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锁骨,那里估摸留了牙印,扯了扯衣服盖住,故意板着脸盯住黎若若:“你是幽灵吗?走路没有声音?”
“脚板子轻吧,这鞋是有些软,不过呢,我过来前其实是有说话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两个人都听不见,也没有人回应我。”黎若若撅嘴,反盯回去,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扫来扫去:“你俩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被她视线看得不自在,辜竹捂着脸继续躲避视线,她另一只手偷偷拽了一下白潭的后衣角,像是无声求助。
“咳。”白潭收到信号,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我们能有什么秘密,你继续你刚才的话题。”
黎若若“啧”了一声,放过深究她们,时间紧迫,她得赶紧把属于她们的片段确定下来:“琵琶歌女这个角色将由你们一起完成,开场的琵琶演奏和最后赴死的一幕由辜竹来完成,中间展露妩媚多变的部分由白潭来完成,到时候,我会用道具和妆容,来遮掩你们的差别,所以这次演出挺需要你们配合默契的。”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说她们神投意合了。
两个人这才恍然领悟她的意思,那种莫名的心虚又漫了上来,辜竹抿了一下嘴,假装淡定地继续听下去。
等任务分配好,两个人都对自己负责的部分有了理解后,接下来就是紧锣密鼓的练习和排练了。
辜竹不仅要弹琵琶,还要配一小段舞蹈,而白潭更是兼具有大量的舞蹈动作,整个第二幕,几乎都有她的Part。因为时间紧迫,她们不仅要从头练起,花时间练好自己的部分,还要和整个剧组排练,抓好走位和节奏的问题。
距离彩排还有不到十天,一群人几乎泡在了舞蹈房里,一边还有学业不能落下,她们第一次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性,就好像提前体验了一番,和高考争时间的高三生活。
“......这里撤道具的时候一定要快,在白潭出场的时候,辜竹就和撤道具的一起到舞台后面待场.......”
“不要抢节拍、抢动作......刚才的词有人唱错了,重来!”
“所有人保持节奏,记住自己的走位,千万别撞在一起了.......好,这一部分大家做得很好,我们继续往下走.......”
黎若若对舞台的态度很认真,要求也很高,有着自己独到的角度,在自己的指导老师面前,也一点不露怯,底下的演员都很服从她的命令。
“好,不错,休息十分钟,大家喝点水缓解一下。”
一场结束,辜竹席地坐下,松了一口气,额头的汗水滴落,她用纸巾拭去,脸颊因为出汗,透着淡淡的粉色。
“喏,给你。”
接过白潭递过来的水,她喝了一口,趁着现在继续教白潭手抱琵琶的姿势,以及简单拨弦的动作。第二幕有一段是歌女抱着琵琶出场,将乐器暂时束之高阁,穿上工农服装,饰演抗战剧中女红军的剧情,这一幕代表着歌女思想的觉醒,所以有一段她个人的舞蹈秀。
辜竹将手握成半圈,展示右手弹奏和左手捻弦的技巧,给她展示的时候,动作由慢到快,轮指的动作看得白潭十分惊叹。
轮到白潭自己的时候,时常僵硬得像鸡爪似的,她摸了摸鼻子,所幸上场的部分不需要这么难,只要拨弦弹奏一小段简单的曲谱就可以,最主要的是,她要和琵琶熟悉起来,免得到了舞台上就漏了馅,让观众出戏。
时间在这种紧迫的节奏中很快来到了七一这天晚上。
大礼堂灯火通明,观众席早已布置好,前排的贵宾席摆上名牌,放着水,后头是高三学生的座位,每个座位都放了一瓶水和一个礼品袋,里头都是一些学校周边,作为她们最后的纪念品。
这次晚会很受重视,因为前来的嘉宾很多,学校大门口的铁门早早打开,门口安保增派了人手,在各个路段也设置了卡哨,还专门划出一块地方来停车。
作为企业投资人的代表之一,也作为优秀校友之一,洛宁也在这次的邀请行列。下车后,她和校方代表握手打了个招呼,便被迎到了贵宾接待室休息,和里头的人浅聊几句后,便又有新的客人来。
抬眼望向门口,前来的是个穿着黑色西装裙裤的女人,大波浪,墨镜,一手插在裤兜里,脸色冷酷,气场强大。
洛宁浅谈时的笑容缓缓收敛,同门口停顿住脚步的人隔着墨镜相互对峙,忽而停驻的步伐和息声的交流,让休息室一时陷入了沉默。
“两位认识?”直到有人出声询问,才打断了略显尴尬的气氛。
“认识,方便的话,朱总借步聊两句。”
门口的女人闻言,将墨镜往头上一推,侧身,抬手,比了个“请”的姿势,洛宁向场内其他人点头:“ 先失陪了。”
这两个人都是大集团的代表,一个是南方最大的龙头企业白氏集团的代表,一个是港城富豪朱氏,能在这个小县城同时碰见,也算是奇遇,几个人面面相觑,内心暗自猜测。
没有理会室内其他人的心思,在走廊尽头,洛宁双手抱拳,脸色较刚才要难看许多:“你来干什么?”
听到她的质问,朱礼往窗台一靠,下巴一抬,目光轻慢:“你管我在这里干嘛,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倒是你,自己申请调岗,迫不及待跑来这里,想拦我啊?”
“朱礼!”洛宁厉声呵斥:“你不出现对她才是最好的,我不会让你靠近她的。”
朱礼注视她许久,将墨镜又戴回:“你不是她 ,怎么知道她的意愿,我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她要什么都可以,哪怕天上的星星我都可以想办法摘下来给她,我什么都有,为什么要她像普通人一样去努力?”
“你总是这样专横又独断,你已经害死她了,现在还要来害她的女儿吗?朱礼,摸摸你的良心,你觉得这对吗?”
“对不对,试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