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雁白是明鸢在小学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可惜短暂的只持续了一年,直到大学重逢才知道这件事的原委。
当初褚雁白问她时,明鸢的语气再平常不过,只是最后她絮絮叨叨低语了一句,“只是我不明白,如果实在不能兑现承诺的话,当初为什么要许诺给人希望呢?”
这是一份理所当然的埋怨。
褚雁白只是没想到,这份埋怨绕来绕去,终不得解的明鸢埋怨到了自己身上。
“你……”褚雁白知道明鸢不需要安慰,“要是你想分手,就想一件事,以后他跟别人结婚,跟别人标记,给别人生孩子,你会不会后悔。”
明鸢光是幻想出这个“别人”的轮廓,就痛到感觉空气都稀薄起来。
久久沉默的两人,还是褚雁白戏谑着开口,“不舍得就不分,爱到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你就不用怕了。”
明鸢也破涕为笑,心里重负些许减轻,“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认了。”
与其说是期待这个结果,不如说就让它顺其自然,明鸢觉得这一点做到应该不难。
减缓焦虑的明鸢降低了回国的频率,即使每天的视频不曾间断,但让夏知页又惴惴不安起来。
手机上也总会弹出让人心里发慌的内容,比如“异地恋期间减退见面热情的情侣多半已经……”
夏知页每回飞去F国,都抱着“临时突击检查”的小心思,连个消息也不提前发给明鸢。
见到明鸢如旧,只好又心底暗暗唾弃自己一番,但下次依旧如此,焦虑也没有得到缓解。
所以在一次事后夏知页没有去冲澡,把提前买好的针剂拿出来,“我,医院说打这个可以让敏感期提前两天,这次彻底标记我吧,鸢鸢。”
额头的汗珠滑落在睫毛上无暇顾及,连连眨眼的夏知页此刻的紧张显露无疑。
明鸢接过针剂没有说话,低头看着盒子上那行医学术语,什么唑什么呐。
夏知页以为她是觉得用药对身体有害急于补充,“不打也行只是等两天而已,我只是觉得……额……我”
此刻,明鸢才恍然明悟恋爱中的不安全感谁也无法幸免于难,惊讶于夏知页有勇气向她走来的同时,只敢含糊地说出“对不起。”
误以为这是拒绝的夏知页有些沮丧,“那,那就……,”原本想说没关系的,可是对他来说并不那么轻而易举。
明鸢抬手摸着他惊慌失措蹙起的眉,将人揽入怀中,“害不害怕?”
“啊?”夏知页眨了眨眼。
明鸢额头蹭着夏知页的发丝,“如果你都不怕以后清洗标记,那我为什么要怕承担责任,我甘之如饴。”
她不是别人,她敢于承诺,更不怕践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