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之下,倒也可行。
但靳欢抿了口酒,沉默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她还是不喜欢这种不确定性的东西。
包括对分手时会是怎么样的进展也无法预测。
而且,带着这样目的和他相处,说实话,她也快乐不起来。
不如尽快结束的好。
陈瑞初明白她性子,闻言安慰,“商澈川性子不是一直都还挺好的,没准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呢。”
她这可不是胡诌。
虽然她的确对商澈川有意见,但不得不说,他人还是不错的,比如,之前读高中那会,她和欢欢遇到麻烦时,只要欢欢喊人,商澈川基本都会帮忙。
靳欢脸上丧气少了些,转而问道,“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做道歉礼?”
送奢侈品都好似太普通了些,尤其是对方一直以来对这些也根本不感兴趣。
钱?他更不缺。
其他的兴趣相关的?除了他的公司,好像根本没见他对别的什么感兴趣。
给高乔投资?恐怕想入股的人都排长队,根本轮不上自己。
太难了。
旁边,陈瑞初见靳欢苦思冥想的模样,忍不住小声问道,“宝,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说开后,他不同意分手怎么办?”
啊?靳欢惊讶,“怎么可能?”
不分手留着干嘛?
陈瑞初也说不上来,但就是有这种担心,“他不是误认为你们在恋爱吗?”
“谈恋爱也可以分手啊,”靳欢不解,“谁会要求和一个骗自己的人继续谈恋爱嘛。”
她一脸疑惑,陈瑞初反倒是想明白了过来,提示道,“万一他喜欢你呢?”
“咳咳——”靳欢因这话被酒呛到,缓过劲来后笑得险些直不起腰来,“哪来的喜欢?顶多算是好感。”
而且能在商家那样的商业家族里有立足之地,喜欢和爱这种东西在他的脑子里应该根本排不上号。
这阴差阳错的几个月,顶多算是在他迈入商业婚姻前,自己拉着他走了一段歧途罢了。
要真论起来,他也不吃亏。
至少在床上,她也没看他冷淡。
她感觉歉意的点,一方面是确实是自己拉他下水,另一方面则是,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可能是他第一次谈恋爱。
嗯……至少是他认为中的谈恋爱。
以上逻辑在靳欢看来都完全没问题。
如果没有心理医生这么个离谱荒唐的存在。
是真的离谱。
她谈的那么多正儿八经的恋爱中,就没遇见过去特意咨询心理医生的。
而且还去了不止一次——
脑海里又回想起成墨的话,靳欢赶紧又要了一杯酒,压下心里最不安的猜测。
其实真要深究的话,她坚持要在商澈川面前说清楚事情首尾,其实也有希望借此彻底否定掉这种可能的想法。即使真出现了,经此一遭也可以彻底熄灭。
凡是傲气的人,应该都接受不了她这样的戏耍吧。
唉,她第一次如此期盼商澈川的那个白月光要是现在能突然出现就好了。白月光一出现,半途情缘什么的不就自然而然的烟消云散了?
要不回头打电话问问澄明?毕竟最开始得知商澈川有个白月光的事,就是澄明告诉自己的。
见靳欢想了一会儿,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陈瑞初也跟着放松下来,她插了一块白巧克力送到靳欢口中,好奇道,“欢欢,那你一点儿都没有喜欢商澈川吗?”
靳欢“唔”了声,“何止一点儿,都快算得上很喜欢了。”
这么久都没腻,她自己都惊讶。
一听她这话,陈瑞初就知道她根本没理解的自己意思,她想了想,补充道,“不是这种,就是那种想和对方永远在一起的喜欢?”
靳欢明白过来,回忆片刻,“没有过。”
不仅是对商澈川没有过,对别人也从来没有过。
所以她也根本理解不了婚姻。
除非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涉,不然她真怕自己在婚姻内顶着道德压力也会偏离轨道。
靳欢打了个寒颤,摆摆手终止这个可怕话题,又拉着陈瑞初陪她一起想有什么适合道歉的礼物。
可惜半天过去也没想出什么来。
最后靳欢决定,等今晚见了面,让商澈川自己提得了。
……
晚上七点。
提前确认过商澈川已经从公司回来后,靳欢准时出现了秋华园别墅门口。
上次过来好似还是她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商澈川生病那一次。
别墅一楼仍然是她熟悉的摆设。
商澈川估计也是刚到家,身上脱了西装外套,但衬衫领带都还未换下。
可能是闻到了她身上有酒味,他倒了一杯热水过来,“要喝点醒酒汤么?这边应该有——”
“澈川哥——”见人要往厨房去,靳欢赶紧试图拦住他。
仓促之间,正好拉住了袖口处。
衬衫袖口是微微收紧的,其实不太好攥住,幸亏他今天戴了袖扣。
略带凉意的袖扣让她镇定了几分,靳欢抬头看去,
“澈川哥,后面我们不要在锦月湾见面了吧。”
商澈川回眸,似有不解,但仍旧点头尊重她的意见,“嗯,好,那以后我去接你过来?”
靳欢摇头,“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两处房子都不喜欢么?要不再买——”
“不关房子的事。”靳欢打断他,“我是说我们结束这段关系吧。”
她咬咬牙,不留退路,“结束这段床伴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