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舜解释到:“邹侍郎远在永州,他们邹家本就不是京城中人没有什么根基,邹侍郎靠着设计之才做到工部侍郎的位置已是不易,我想邹世铭只是担忧父亲,急病乱投医了。”
童朔终于恍然大悟,“所以薛照青就指使邹世铭去告密,想破坏我们知御院和知射院的关系!”
裴萱摇摇头,“错了,是破坏周懿和舜哥儿的关系。”
周懿听了这话却不乐意了:“裴萱,你叫谢舜就一口一个舜哥儿,叫我就叫周懿,也太没情分了吧!”
裴萱唇角一提笑出声来,揽了周懿的肩,贴着他耳朵:“懿哥儿,我最亲爱的懿哥儿…”
周懿耳尖通红,赶忙推开裴萱:“你别臊我,滚开滚开。”
知射院和知御院派出了周懿、裴萱、谢舜,和一个周懿举荐的知射院学子,叫王雱。他们都算是两院的马球打的数一数二的了。
知礼院这边派出的人自然有吴骋和薛照青,另外两人一个是薛照青的表兄成然,一个是薛照青的庶弟薛照影。
童朔站在一边嗤笑:“这知礼院是任人唯亲啊,这小薛公子简直是我们国子监的小左相啦!”
童朔这一番话声响不大不小,武正站的远自是没听见,薛照青离这边近,听了个完全,脸顿时沉了下来。
他是左相嫡子,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贵公子,可夏朝以右为尊,右相的权力总是要大过左相。
薛照青最烦的便是旁人在他跟前提“左”这个字。
周懿这边看见知礼院派出的阵容,拉了另外三人走到一旁去。
“我知道你们知御院一直以来不太同知礼院交往,我刚进国子监的时候,各院都来相邀,对知礼院也是有几分熟悉。
那个成然马球技术勉强算个中上吧,知礼院马球打的比他好的也是略有人在的,让他上场估计是薛照青特意安排的,要为他表兄加上射课的分。此人算是一个破绽,我们逮住他嚯嚯就好。
但那个薛照影,表面上是薛照青的庶弟,其实就是薛照青在国子监的打手,国子监只让一个学子带一名一等侍从入监,其余侍从一应用国子监安排的。
所以薛照青就特意带了他这个庶弟进来,他这个庶弟手段惯是污糟,你们一定要小心。”
裴谢王三人点了点头。
随着武正的一个信号,马球赛便火热开场了。
这边周懿持球进攻,成然和吴骋将周懿防住,周懿一个不慎,球被吴骋截断,传给了薛照青。
薛照青一个长传,球正要落到薛照影的球杖下时,王雱纵马一个闪身将球截下传给了裴萱,成然正要回防,裴萱利用肩膀的力量抡了个半圆朝下甩动球杖,就见那球一个流畅的抛物线落到谢舜脚边,谢舜的准心最是好。
白马之上着黑色劲装的翩翩少年,身姿昂扬,蓄势待发,白马朝前猛冲着,那球杖在他手上翻飞,球毫无悬念的射进门中。
“啊!一分!”
知射院和知御院一片沸腾。
知礼院那边赶忙调整位置,薛照青脸色不好的盯着成然,“表兄,你要是想加分就认真些,让你守着裴萱你去同吴骋争什么!”
成然嘴角一抿,“那我也确实把周懿手上的球截下来了呀。”
“行了行了。”薛照青神色满是不耐,“吴骋去薛照影的位置,表兄你就老老实实的把裴萱盯住。薛照影,我要你把他们的每一颗球都截断。”
御射院这边没做调整,依旧是周懿掌着球进攻,虽然他只面对薛照影一人,但所经受的压力甚至比吴骋和成然两人还要大。那薛照影老是做一些擦边的小动作,弄得周懿烦不胜烦。
焦躁之下球被薛照影夺下又传给了薛照青。裴萱想去回救,但成然马球技术不行,缠人的功夫倒是一流,裴萱被绊的实在是脱不开身。
这边薛照影还绕到中场阻碍了王雱的行进路线。
此刻能腾的出手的只谢舜一人,但谢舜离得最是远,且路上还有薛照影和成然做阻碍。
射御两院的人只觉已无希望了。
裴萱却依旧在成然的痴缠下朝前拼命行进,谢舜的那匹白马虽然离了有些距离,但也在朝前赶路。
正是风驰电闪掣之时,赛场里传来裴萱的一声大喝:“舜哥儿!”
只见裴谢二人纵身跃起,转瞬之间交换了马匹,而成然没见过这路数一个呆愣,竟是放了谢舜过去。
这边薛照影输了一局已经很是心急了,听见裴萱的声音朝后一看,就见谢舜已经追了上来,心里大骇,刚忙传球给吴骋,但手腕一偏,那球确实没有传准。
谢舜和吴骋都驾着马朝那球飞奔而去。就在两人都快要行至球边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的嘶鸣,成然的马竟是发了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