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漂亮清澈的琥珀色眼睛凝着宋饶白,轻轻开口:“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她是真的在为松汛考虑,如果松汛因为这一个简单的礼物被牵扯进危险的副本了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戚稚衫想要将这种情况扼杀在摇篮里。
好消息:戚稚衫主动和宋饶白说话了
坏消息:话语里不知道被谁藏了火箭炮,火药味浓得没边^^
听了戚稚衫的话,宋饶白的语气变得可怜巴巴,像是想要勾起松汛的同情,“松汛同学,你开始觉得我麻烦了吗?好吧,那我以后就不那么频繁地来打扰你了。”
戚稚衫浅浅地笑了:“那太好了。”
“嗯……不算特别麻烦吧。”
某些时候可能确实有亿点点。
“你犹豫了,松汛。”宋饶白声音压低,带着点轻笑,“所以我真是麻烦喽?”
宋饶白还在纠结她到底是不是麻烦,松汛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手臂上新出现的疤痕上面。
指腹落在了伤疤上轻轻摩挲,松汛忍不住微微蹙眉,脸上的笑意减淡,“副本很危险吗?你受伤了。”
宋饶白非常有刻意感地将卷起的袖口拉下去,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勋章哦松汛同学。”
“白玫瑰还在吗?”宋饶白突兀地转移了话题,她眯了眯眼睛,话音带着几分探究意味。
高一那年,宋饶白和人约架,结果对面不讲武德,打架过程中用一把小刀把给她捅了,捅完她之后那些家伙就慌张地跑了。
她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跪坐在潮湿的地上,站都站不起来,巷子漆黑脏乱,当时她觉得自己无助得像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而松汛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她穿着夏季校服,眉目秀气,双眼如月牙般弯弯的,透着暖融融的亲和力,不知道怎么注意到角落里的她的,总之就是急促地向她跑来,黄色书包的侧袋里插着一枝白玫瑰,晃晃悠悠的。
比起关怀的声音,宋饶白最先注意到的那枝白色玫瑰,很淡的香气被风打散,她的手指微微发颤,古怪的晕眩感几乎要将她击倒,松汛凑近看她,眼里满溢担忧。
宋饶白原以为自己得救了,却没想到掉入了另一个深渊………
松汛当然知道宋饶白说的哪枝白玫瑰,但她支支吾吾望天看地,就是不回答宋饶白。
“我知道你记得。”
宋饶白如此笃定。
松汛的神情有些沮丧,“我在网上搜了很多关于养花的帖子希望它能存活久些,花瓶仔仔细细地清洗了,花枝根部剪了,不必要的枝叶剪了,水混了就换了,但是它还是在二十天后凋谢了。”
“没关系。”宋饶白看着她的眼睛,“二十天已经很久了。”
松汛:“可是我希望能再久一点。”
宋饶白笑得一脸无害:“唉,那我下次送塑料花吧。”
说着说着,她的语气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塑料可是超难降解的,降解过程非常之漫长,‘送花就送塑料花,塑料姐妹花,长长久久哇’,代表我们友谊长存。”
松汛无语又感动。
戚稚衫扯扯嘴角:“这……对吗?”
宋饶白:“不止这对。”
戚稚衫:“?”
太好了,宋饶白还是一如既往地听不懂人话。
宋饶白:“抱歉,习惯接梗了。”
戚稚衫露出标准的微笑,“没事,果然人和低智生物还是不能交流的。”
宋饶白懒洋洋地抬起下颌,“对啊,你不要再和我这个高贵正直勇敢坚毅仁厚宽容的人类讲话了。”
戚稚衫双手合十,“对不起,对待低智生物我说不出刻薄的话。”
宋饶白音调拖长,“刻薄吗?那很无礼了,听说松汛同学不喜欢没有礼貌的人欸~”
戚稚衫笑了起来,“宋同学别回头,因为你的身后空无一人,也别向前看,因为前面有我的巴掌。”
一旁的松汛看得叹为观止,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发了狠忘了情。
宋饶白难得先止住了话头对戚稚衫说对不起,她不该跟会长大人针锋相对,然后从兜里取出好几张钞票,夹在大拇指与食指之间,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去唱歌吗?”
松汛满血复活,眼睛登时变亮,“去!”
“OK。”旋即宋饶白转过头去,看着戚稚衫,唇角一挑,又重复问道:“去唱歌吗?”
“嗯哼。”戚稚衫点了点头,笑容很是温良,“既然阿汛去我当然也去。”
开心的时光总是流逝得很快,就像高中的课堂,十分钟像十年,下课的十分钟却宛如十秒。
昏黄的路灯下,宋饶白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没啥精神气地靠着路灯,跟她们说再见,她明天还要去打怪。
松汛说一定要再见。
戚稚衫只是笑了笑。
宋饶白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看着宋饶白的背影,松汛扯着戚稚衫的衣袖,对她疯狂眨眼,挤眉弄眼,示意她快说些什么。
戚稚衫敷衍地嗯了几声,说再见再见。
下一秒,宋饶白转过身对她们挥了挥手。
她听到了。
呃……听力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