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衍不顾阻拦冲进了荀华君的房间。
荀华君正坐屋中批阅密信,见乐衍面如罗刹的冲了进来,蹙眉微诧,正要开口斥罪,却见她眼里充满红血丝,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荀华君没想她如此大胆,心下稍愠,可心思一转,又想到了嬴静好,嬴静好千里而来,表面是为重圆情分,实则是为联合夺权之谋,她虽如愿得了自己的承诺,但也是伤了面子的,她那人,不是个甘愿咽下委屈的主,指定是从乐衍这里找了点场子。
荀华君见乐衍如斗鸡一般,便不去问她话,而是令等着降罪的护卫先退下去。
乐衍是等着荀华君与自己说话的,即使是斥责也好,可她荀华君,只是伏在桌前持笔勾写书信!
感受到荀华君的冷漠,在久久的患得患失下,乐衍难受的落了泪,硬声硬气的开口道:“你将我交给了她?”
荀华君头也未抬,道:“恩。”
登时,乐衍胸口一股腥气翻涌!
荀华君,我知你怨我恨我气难消,所以你对我不假辞色,不理不睬,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对我有一丝的心软与疼惜,我便将其视若珍宝,凭着这点珍宝,我会有勇气一直向你靠近,明明要好起来了,明明那日你在我面前诉情流泪了,明明你伏我胸前依靠我了,可如今你将我交给嬴静好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家里纳进来的小妾要交给正房夫人?
我这个入门的小妾,被正房夫人数落了一顿!还被教了许多的规矩呢!
乐衍的心酸气闷无处排解,再张口,还是硬邦邦的说话,“你的身子怎么样了?”
荀华君只抬眸扫了眼乐衍,道:“无碍。”
乐衍额冒热汗,握紧了双拳道:“你与我师傅之间的事,可否告诉我?”
荀华君持笔暂停,蹙眉道:“这是上一辈的恩怨,与你无关,出去。”
“怎会与我无关!”乐衍忽的一声大喝,心头的焦躁憋闷已是完全压不住了,她如热锅上的蚂蚁,烦乱一团,“我要问你,你的反噬之毒,可是蛊毒?”
荀华君目光闪动,没有说话。
乐衍却哭了,“师傅说你的蛊毒几十年前便深入五脏六腑,无药可医了!”
毛笔尖滴下一滴墨,将信件染了。
荀华君只得放下笔,重换信纸。
乐衍恨呐,恨荀华君这般无动于衷,“师傅说有一个法子可以救你。”
荀华君瞬间抬眸,凝了冷目。
“可不管我如何求,他就是不告诉我是何法子。”
荀华君冷目一笑,神色深沉道:“他还算聪明。”
“聪明?”乐衍要疯了,师傅将自己视为棋子,心爱之人将自己视为可有可无,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正房大夫人又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警告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