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入年翻了个白眼,还在装,“你真放心?”
荀担风冷笑,当然不放心。
天盛朝以武立朝,荀华君好战,每每御驾亲征,二十多年的军威让旁人生不得异心,这些年战事少了,她却军权外放并未收回多少,拓跋熊一直在白虎军中,军中名声愈来愈盛,整个白虎军对他马首是瞻。
拓跋熊独揽军权,重权在握,若再挟天子令诸侯...
“哎~”季入年叉腰道:“路上颠簸辛苦,圣君岂不是辛苦,季知节是脑子坏了也不劝劝。”
荀担风翻回去一个白眼,“要不你劝劝?”
季入年心虚,反问道:“你也不劝?”
“笑话!”荀担风晃着身子不屑道:“她若是颠死了,我敲锣打鼓热闹个三天三夜。”
旁边禁卫闭上耳朵,默念听不见咒。
“好好好,我就看你嘴硬,我就看你这个死犟驴嘴硬!”季入年早发现她荀担风眼下黢黑,这几日是长在紫霄殿的宫墙上了吧?本谷主就不拆穿你,给你留点面子,“谁护送圣君出宫?你去不?”
荀担风努嘴,“孤护送她干嘛?”
季入年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请不动您,我去!”
荀担风翻了个白眼,“能让你去才怪。”
两人正互相嫌弃。
“季入年!”一声怒喝,季知节飞奔而来。
季入年率先架起母老虎的架势,嗷嚎道:“吼什么吼,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倒先和我叫起来了,我不过来晚几天,你看你发生了多少大事!”
季知节被这‘贼喊捉贼’的泼妇气的满头簪子乱颤,几步冲到季入年面前,冷眉倒竖,“晚来几天?信飞到你花谷都快入土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还谷主呢!屁!”
遇到不要脸的人,骂她能给她骂高兴了。
季知节一把推开季入年,“让开,挡道了。”
准备好战斗的季入年缩了缩头,心虚不已,这个妹妹从小稳重识大体,读书识字样样比自己好,凡是都能安排得井井有条,夫人常说自己没点儿姐姐的样子,总让妹妹让着自己。
荀担风对季入年抱拳,幸灾乐祸道:“还是您薛大谷主厉害,那可是‘稳泰山’薛中书令呐,都给你气成街头泼妇咯,佩服,佩服!”
季入年挖了眼荀担风,“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嘿?明明是你惹的事儿别赖我身上。”
一大一小两个没正经的家伙互相拆台。
过了一刻钟,仪态庄重面容沉静的薛中书令,目不斜视的掠过季入年,走到荀担风身前施礼道:“长公主,玄武在坞汐密林中发现许乐金,圣君令您带人捉拿叛将许乐金。”
荀担风眉心一紧,道:“好。”
“小香菊呀。”季入年笑意盈盈的走到季知节身边,季知节目不斜视,对禁卫道:“把季入年拿下!”
“哎?”季入年傻眼了,“不过拌嘴几句,用不着吧?”
季知节笑意盈盈,“薛谷主何必装傻,您办事不利的板子可是一直记着没打呢,顶着待罪之身出去游山玩水不回宫,您觉得,加几杖板子才对?”
季入年手指画圈,“要不,一板子不加?”
季知节表情突变,“来人,将季入年押到九戒司,杖打一百!”
“一百?”季入年惊呼,“你这是要杀亲啊!”蹲在地上窝成一团,“我不去!”
季知节冷冷瞅着蹲在地上的‘无赖’,不为所动。
季入年一脸不可置信,颤抖着手,指向冷酷无情的季知节,“你竟对我如此绝情!好呀,我要向你夫君告状!温良贤淑多是装出来的,你个母夜叉!”
季知节一脚踹翻季入年,咬牙切齿道:“你再敢胡说八道!”
众禁卫。
‘听不见咒’真管用,什么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