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君?”碧儿道:“听说圣君一早出宫了。”
乐衍瞬间瞪溜圆了眼,“什么?她跑了!”
修造永京大运河,是北舞国和天盛朝的首要盟约。
近些日频繁受到本日族的骚扰,百姓不安,工期延误,事关两国要事,一早,真武帝便离开了天盛宫。
季知节忧愁的望着马车在宫门前的大道上远去。
圣君不在宫中,除了长公主闹腾,还有一条小毒蛇伺机而动,季知节本着十二分的谨慎小心,加派人手暗中盯着。
第二日。
荀担风出宫,直奔五段城,不久便传来了攻下五段城的好消息,至于后续和唐三朝谈判的事,则另外派了官员去。
出人意料的是,荀担风在回宫前,在平顶坳领着一众官员发粮赈灾,更提出了几个治理水患的良策,这使得朝中官员对她是大加赞赏,并私下称,‘长公主不再是吴下阿蒙’。
秀川宫内。
四处都是散落的布匹。
席玉大驾光临,亲自到了秀川宫。
“听说尚物司的布匹不合乐供奉心意。”
“都是上等佳品,哪会不合心意。”乐衍赶忙起身行礼,笑道,“只是有几个平常的样式我特别喜欢,一直惦记着,之前在城中见过,可具体的模样又记不大清了,便想着让他们在外瞧瞧,能不能碰上两匹。”
乐衍在手边篮子里翻了翻,翻出尚未绣好的一样式来给席玉瞧,“这个只绣了个大概,需多对比,等我囫囵大概,再给尚物司送去。”
席玉瞧了眼桌上篮子里绣的物件,“乐供奉好兴致。”
“宫中苦闷,闲着无聊,”乐衍道:“我为圣君绣了几个香包,只是手艺差,怕圣君不喜欢。”
席玉三白眼一挑,看的乐衍背后发冷,乐衍心道,这人是怎么长得脸,每每看她,都觉白眼吓人。
乌菟从院中蹒跚而来,因身上套了件衣裳,四肢爪子一深一浅,半天蹦不上廊。
碧儿笑指乌菟,“主儿们快瞧,乌菟穿了衣裳,都不会走路了。”
乐衍忍俊不禁,摆手笑道:“罢了罢了,适应了好几日都不行,你快去给它脱了。”
席玉瞧了眼外面的胖家伙,体型硕大,尤如猛虎,只是比猛虎憨笨多了,“圣君不在宫中,你所请之事不合宫规,但你有圣君御赐的白玉令,可特许出宫。”
乐衍内心翻了个白眼,总而言之,就是我可以出宫呗,啰里啰唆,但面上还是高兴道:“谢席御侍。”
还有几日就可特许出宫游玩一天,乐衍期待不已,到御膳房的小厨灶上做吃食,御厨可惊得不得了,没见过厨艺这么差的女子。
天盛城。
天盛城热闹繁荣,来往车轨不停,川流不息,往去车马嘶鸣,人声鼎沸。
城中一处布庄,屋内,两名男子正一脸严肃的商议事情,衣着朴素,寻常农户的打扮,布庄的老板在旁恭敬陪着。
一男子问道:“买了几匹布?颜色各几?”
老板答道:“今日那姑娘只拿了一块布料样式,说是过两日再来取两匹一样的样式。”
“什么样式,拿来我看看。”
老板将布料拿出交给男子。
男子接过布料,手指在布料上摩挲,片刻,面上露出笑意。
另个男子道:“曹兄,可是有喜事?”
被称作曹兄的男子正是得溪军新任首领曹宇,曹宇笑道:“是乞妹,求我助她离宫。”
“曹兄,乐娘子前阵子被封为供奉。”
曹宇听男子说起这个,笑容不好看。
男子又道:“荣华富贵到手,她怎会离宫?”
曹宇道:“乞妹与她有血海深仇,是为报仇,才与她虚与委蛇,我已将这阵子的线索串联,乞妹已得了手,我们需尽快将乞妹带离天盛宫。”
男子总觉这事情太过冒险,“她如何得手?”
“见着乞妹,才能细说。”
“曹兄弟,这,会不会是阴谋?”
曹宇深思半刻,道:“我知谭兄心中怀疑,我亦如此,但这次能与乞妹里应外合,是天赐良机,不知真假,那试上一试又有何妨,不如,我们以诈死来脱身?”
“如何说?”
“两手准备,若是陷阱,可趁机反击,若乞妹所言无虚,我们便有乞妹相助。我已派人去往衢州,乞妹是当地有名医师,她又在宫里多日,想必知道不少宫中隐秘。”
谭姓男子见曹宇志在必得,也只好道:“一切便依曹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