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回道:“有一段日子了。”
乐衍平静的表情微动,颔首无话。
碧儿很懂事,知道不在乐衍面前提太多鸢侍巾的事。
明明之前总来枯居,两家关系好着呢,自从回宫后,两人关系便冷着了,自家主儿不再多提鸢侍巾,也不再往来,不知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碧儿猜不出来。
从枯居匆匆出来一人,正是坤明宫的王令人,王婉婷。
碧儿疑惑,王令人怎么会在这儿?“主儿,那人是不是王令人?”
乐衍瞅了眼飞快消失的人,“是吧,走吧走吧,回去。”
碧儿一脸纠结,歪着脑袋努力想,路过司膳司时候,明明看到了王令人,王令人走路这么快?难道眼花看错了人?又问,“主儿,那人是坤明宫的王令人吧?”
乐衍闷头走着,想着一堆的事儿,听碧儿又问,疑惑道:“怎么了。”
碧儿皱着脸,寻思自己没看错人,于是道:“主儿,路过司膳司时,我好像看到了王令人,可她在我们后头呐。”
乐衍驻足,“你是说,她不会比我们快?”
碧儿想了想,肯定点头。
乐衍摸着手上胳膊,回想方才从枯居出来的王令人,走的有些急,气息,似乎也有些不同,“走,我们去一趟坤明宫。”
碧儿赶忙啄头,“好!”
坤明宫。
两人刚到坤明宫,里面便闹了起来,有人在喊,“有刺客!”
惊叫声只喊了一声便没了。
宫外的侍卫闻声,冲进了宫殿,乐衍和碧儿紧跟着要进去,被侍卫拦住。
里面响起打斗声,紧接又听有宫女在喊,“李宣仪遇刺了!李宣仪遇刺了!快来人!快来人!”
乐衍道:“快让我进去。”
侍卫犹豫着不敢,里面不知什么情况,可不能再进去一个嫔妃受惊。
乐衍面色骤冷,对侍卫肃色道:“你知我曾是医师,进去或许能帮上忙,若因你的阻拦使李宣仪遇到不测,你可知要担多大罪责?”
侍卫动摇了,眼神飘到乐衍的胳膊上,挂着绷带。
乐衍右胳膊一抬,给禁卫安心,“一只手足矣!”
乐衍令碧儿在宫外等着,和侍卫往坤明宫里走。
没走几步,一个侍卫从廊里跑过来,路过乐衍,眼中一亮,喘着粗气问道:“乐侍奉可否随卑职过去医治李宣仪?”
乐衍忙点头。
侍卫疾步走在前头领路,绕了个廊道,两人便到了。
院中,几个侍卫将刺客按在地上,那刺客不是旁人,正是一脸怪笑的王婉婷!
王婉婷被侍卫压跪在地上,脸歪着,被卸掉了下巴,见到乐衍,发出嘶啦不清的怪叫声。
乐衍匆忙间扫了王婉婷两眼,察觉她面貌有些怪异,但此刻顾不得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侍卫带着乐衍跑到李宣仪寝殿,一进寝殿,便看到几个宫人跪伏在地,一个年纪稍长的嬷嬷看到乐衍来了,忙领着乐衍绕屏进了内室。
一进内室。
浓烈血腥扑鼻,几乎是喷洒状,喷洒了一室的鲜血。
四肢扭曲的李宣仪躺在血泊中,口里吐着血沫,明艳张扬的脸已露惨白颓相。
乐衍踩着血水快步跨进,一眼心惊不妙,起手几记飞针,希望能锁住李宣仪残留生气。
李宣仪涣散的眼瞳动了动,看向乐衍。
掀动猩红的唇,笑了笑。
眼底尽是悲伤,却笑着假装没关系。
乐衍心下酸楚,回以李宣仪难看的笑,俯身对李宣仪道:“撑住。”
两人都知道,撑不住了。
这样的死法,可太疼了。
李宣仪疼到落泪,想起自己与婉婷说过,自己是最怕疼的,她,真是狠心,“替我,替我与怀渊说。”
一张口,满嘴流血。
乐衍不忍她喘息艰难,将耳附在李宣仪唇侧,尽量更近些,听的更仔细些。
“是我,是我输了。”李宣仪温热的血气扑在乐衍耳上,“但,饶婉婷,饶她,自由。”
话落,人便没了。
... ...
外面涌进来许多的人,有人大吼着快去禀告圣君。
胸口压着巨石一般的,耳际轰鸣,乐衍看向了屋外。
院外出现了两个王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