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青鸾歌咧出恶意的笑,“你撕坏了我的衣袖。”
乐衍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咬牙笑道:“只因为这?”
青鸾歌傲慢,傲慢的‘天怒人怨’,幽幽道:“不然?”
“你!”乐衍气笑了,“不就一个破衣衫,我可以赔你一整套!你为这个诓骗我?”
青鸾歌莫名心情舒畅,故作思考,笑道:“你可以...请辞?”
乐衍眼珠子一瞪,厥过去了厥过去了,今儿碰到你我还能请辞吗?你一个鸢侍巾,竟然能出宫‘请’我?
都是阴谋!
见乐衍浑身长刺要拼命了,青鸾歌戏笑不减,道:“司药司典药位置空缺,你医术高明,家世清白,是为最佳,我不愿费口舌劝说你,故而略施小计哄你回宫,怎得,事已至此,何苦生怒伤身?”
听听,这是人话?乐衍拍案而起,“青鸾歌,我惹你了?”
青鸾歌微微蹙眉思考,“大概没有。”
“大概?”
“扯坏我衣衫,算作一点儿子恩怨。”
怎会有这般小肚鸡肠的人?乐衍气到无力,跌回席间,郁卒道:“为什么非要选我呐?”
青鸾歌将长萧放在桌上,慢条斯理道:“我正缺一个医师助我办事。”
乐衍‘砰’的一下拍桌,恶从怒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我乐衍还是你手下?我品阶比你高!”
青鸾歌认为‘穷寇莫逼’,笑道:“同曹可否?”
乐衍‘嗖’地站起身,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呸!
回到南竹苑,乐衍睁着充满血丝的眼,整整骂了青鸾歌一夜,这辈子最难听的话统统用上!
怎么就被这么恶劣的人三言两语给骗了?乐衍拿被子捂住脑袋,太苦了,卧薪尝胆都没这么苦!
第二日,碧儿伺候乐衍梳洗,乐衍困顿的打不起精神。
“碧儿,”乐衍捏捏自己的束冠,“枯居的青鸾歌,具体是个什么来头?”
“... ...”碧儿捏着梳子思想斗争。
“碧儿~”乐衍扭过脸,甩着柳叶眼向碧儿撒娇。
碧儿放下梳子,又探身把窗户关上,贼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乐衍伸过去脑袋,哟,不薄的小册子哟。
碧儿翻了翻,翻到一页,页首写着‘鸢侍巾’三个大字,下面密密麻麻的小字。
乐衍伸手,“给我。”
碧儿垮下脸,把‘小宝册’呈上去,嗓子都白清了。
“果然,她是陵王一脉的贵族。”
碧儿看着乐衍认真的侧颜,微微失神,主儿认真的样子好生挠人,比不得后宫千姿百态,但就是很奇怪,有些害怕,但又忍不住去靠近。
“喂,问你呢,发什么呆?”
碧儿回神,“主儿您说什么?”
乐衍指了指册子上被特意加粗的‘恩怨情仇’四个大字,“什么恩怨情仇?后面没写。”
碧儿小杏眼发亮,“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往长了说。”
“咳咳,”碧儿悄咪咪道:“入宫时,鸢侍巾可谓是万千宠爱于一身,鸢侍巾脾气古怪不拘礼数,得罪不少人,但不管谁去圣君那说辞,圣君都会叱责回去。”
“哟~”乐衍怪调。
“之后鸢侍巾行事越发张狂,无视宫规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最后犯了圣怒,被降为侍巾,逐到枯居自生自灭。”碧儿小眼珠子一转,“主儿,他们说鸢侍巾是故意为之,就是为了在圣君面前失宠!”
“啊?”
“因为圣君与鸢侍巾隔着国仇家恨,圣君爱而不得,强迫鸢侍巾入宫,鸢侍巾不愿宫中受困,故而有胡乱行为!”碧儿使劲点头,向乐衍强调这流言的可信性。
乐衍干笑,“你们宫里传的戏本子,可真精彩。”
“肯定是的!”碧儿越说越兴奋,“鸢侍巾失宠后便安分了呐!说来也可怜,鸢侍巾之前惹了不少人,结了梁子,那些人不敢正面对付她,但在暗里百般苛待她,就连她院中的宫女宦者也慢待她,拿着月钱不做事。”
“那,”乐衍听着,还真有些心疼了,“她就忍受着了?”
“是的!”
“若是这般,她还能安然无恙的在枯居活着?”乐衍暗自思忖,青鸾歌是能出宫办事的主儿,怎会是失宠的侍巾那么简单,再说了,她可不像是个忍气吞声的主。
“嗯... ...”碧儿思考,再次肯定点头,“是的!”
两人面面相觑。
“... ...”碧儿翻着自己的小册子,道听途说来宫中秘闻,需要进一步的编修!
乐衍见碧儿开始自我怀疑,也跟着乐呵,“碧儿,你那册子还是小心着点儿别被旁人看去。”
碧儿将册子塞到怀里,严肃道:“主儿,不管怎么说,枯居我们可不要随意去了,那里风言风语的,可多了!”
乐衍抚着发髻,照镜子,“哦,尽量。”
碧儿深深感受到‘敷衍’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