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
他坐在这里,依据他们的观点罗列出理想剧情的最基本要素:简朴、温暖、苦难与新生、对残障演员友好。
从非专业性方面考虑,首先排除歌剧和舞剧,那么古埃及背景的《阿依达》毋庸置疑被筛掉;内容要避免晦涩难懂,再排除诗剧。接下来四个小时,江奕被喜剧逗得面红耳赤,又在悲剧那儿哭得稀里哗啦。
故事情节简单明了,且不需要大量群众演员——到最后,他看中了讽刺风俗喜剧《不可儿戏》和多主题悲剧《奥赛罗》。前者结局暖心,后者结局苦涩,但它们似乎都无法起到对团队核心信条的宣传作用。
江奕愁闷地蹂躏着自己的头发。
蔺哲这个家伙,在的时候欺负他也就算了……
一晚上阅读太多文字,他信息过载,晕乎乎地趴在键盘旁边,手指机械地按顺序敲下发光键帽:
有没有没有台词的剧本?
然后,江奕认识了哑剧。
他先后搜索代表演员查理·卓别林和马塞尔·马尔索,了解他们的代表作品和演艺经历,兜兜转转就是没有找到剧本。
他意志消沉,困得眼睛有些睁不开,拿出电量还有92%的手机,已经凌晨一点钟了。
他仰面倒在靠背上,唇焦口燥,打开备忘录,举着手机写写停停,屏幕好几次差点砸到脸上。
终于,他完成了一篇小剧本,耗时48分钟,剩余电量73%。故事集四大要素于一身,以当前形势为背景,八元神和遗民作为故事主人公,动作简练,过程坎坷,结局光明,全篇短小到一幕就能演完。
剧本的名字叫——《心灵灯塔》。
他对他的第一次创作谈不上绝对满意,却有种奇妙的、难以言说的开心。他关掉电脑,带着这份开心回宿舍,但是进不去。宿舍门被反锁了。
他敲敲门,没人来开,他又在门口坐了一会儿。最终,困乏与怅惘让他重新回到蔺哲的工作室。
他躺在人体工学椅上,像躺在蔺哲怀里;他抱着鼠标,像抓住蔺哲不让他走。
江奕不理解“情人”是什么意思,在他心里,蔺哲就是一个好人,很厉害很厉害的好人。
只是好人吗?不,他还是……
“一首比蜜甜的十四行诗。”
眷念化作无声梦呓,染红了他熟睡中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