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表哥有些郁闷,这就吓哭了?
哭了好一会儿,静婉才抬头吸着鼻子,把眼泪鼻涕统统擦干净,带着鼻音道:“表哥怎么来了?”
卢昶还擦着她的脸蛋,小声哄着:“想问问你可要出去透透气,没成想找不到人。莫怕莫怕,下次不这样就是了。”
他还以为是自己被吓着了才哭的。
静婉有些不好意思,仰头看着卢昶说话,他太高了,便是同她一样坐着,静婉也还是在他怀里。
“表哥没吓着我,是我想娘了,所以才哭的。”
她年岁小,今日人人说笑热闹,唯觉自己孤单,这才想起逝去的亲人。
这理由也说得通,卢昶也信了。
再低头时,正见静婉仰头看着自己,她的一只手还被他握着,她也乖巧地靠在自己怀里。
不知道是怎么就吻上的,好像谁都是最先主动的那个,她极青涩,他也不熟练,可这事开始了便是无师自通,津液在唇齿间流转,舔舐、带着故意的轻咬,他们闭着眼睛,只听得两颗心怦怦跳动声。
卢昶停下时,见静婉双颊绯红,眼神迷离,他心里又是一动,再忍不住,撩走她颊边细碎青丝,细细亲吻上去。
“再过两年我便娶你,可好?”
她点头,紧紧抱着卢昶。
自那夜后,卢昶没有再来找静婉,她猜是因为春闱在即,恐没有时间,便是半声怨气也没有,安心在自己小院里雕刻玉石,练着手艺。
科举考试前十日,卢昶便搬到了贡院,十天之后应试结束,却也没有即刻搬回来,只因与他相识的一众考友邀约,他回绝几次后,无奈只得一同跟去玩乐。
他一直不回家,静婉终于有些失落,正打算找泊君问问表哥何时回来,卢昶又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夜,正是放榜前一夜。
今夜一过,明日贡院墙上便要粘贴金榜了。
今年考生没几个能睡得着,甚至有人卷了铺盖,专在贡院门口睡着,想要第一眼看到金榜可有题名。
卢昶神秘一笑:今日带你发大财去。”
静婉好奇,没想到,卢昶竟然带她到了一家赌坊门口。
赌坊有三层高,装潢气派,金钩赌坊四个大字雄浑奔放,毫无赌坊浪荡之气。
才站于门前,便听得人声喧嚣。
“以后若无我带着,不可来这儿,此间可尽是贪得无厌之人。”卢昶弹了弹静婉脑壳,叮嘱道。
说完,便拉着人往里走。
门口的伙计遵守店规,凡进赌坊者,无论男女老少皆作送财的客人,尽管欢迎便是。
见这对璧人携手进来也不吃惊,只听着那位俊美的公子吩咐,带他们去了“状元场。”
伙计在旁招呼:“公子今日下注后,待明日贡院放榜,当即可来兑银子。”
静婉听得云里雾里,直进了这“状元场”,瞧见满墙上贴着一个个人名,才知原来这赌坊专为明日金榜做了个场子,赌客们从众多今年科考的学子中选上一个,若是学子得金榜一甲便算胜。
卢昶名字赫然出现在第一个。
来此下注的赌客不下少数,伙计指了指墙上的贴纸,道:“买卢学子的最多,二位请吧!”他显然不知道面前这位正是卢学子,只收到这位俊美公子丢来的银子便乐呵呵走了。
卢昶拿出一锭金子,放至静婉手中。
静婉接来,第一次见这样扎实的黄金,忍不住摸了摸,又见卢昶示意她去下注,她虽舍不得,却想着若是不下注,岂不是告诉表哥自己不相信他能及第,便双手捧着金子去了赌桌,也要买卢表哥赢。
可不等把黄金拿给庄家,卢昶便握着她的手,将金子丢到了桌上另一处,那里写着个陌生的名字——秦纲。
这么大的金子丢来,庄家自然拿来验了真假,之后才问他二人,可是定下来要买秦学子了。
卢昶点头:“写条子吧!”
尔后,他在条子上画好押,又接来庄家给的一张票据,若真是秦纲第一,则凭票据来拿赢的钱便是。
卢昶不欲多留,办完事后便拉着人出去。
静婉晕乎乎的,不明白表哥是何意思,还未放榜,他怎么就觉得自己不会赢。
对此,卢昶没有解释什么,他把票据放到静婉挂在腰间的小荷包里,嘱咐她明日就去赌坊拿钱。
“所得钱财都自己收着,总有用得到的时候。”
静婉讷道:“表哥……”
卢昶低下身来,轻轻吻了她的脸:“回去吧”
待目送她进了院,他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