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昱耀:那正好,给你师妹也买一个。
冰淇淋:……那你出钱
羽衣昱耀:「转账」
回完消息,白翾又夹了块塞进自己的嘴里,心满意足,美食当前,连仪态也顾不上了,嚼嚼嚼,吧唧嘴的声音连绵不绝。
等白淇额头冒着汗,拎着饮品走回来的时候,餐盒里的食物已经被他消灭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两块烤鳗鱼和素菜。
白翾也不怕遭自己侄女记恨,竟然还凑上前,贱兮兮地说道你来晚了。
白淇与自己叔叔相处时间已近百年,自然知道叔叔是什么性格,看似儒雅斯文的外表下,藏不住的顽心。
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就是沉弥看起来大为震撼。
白淇捻起餐盒里烤鳗鱼,面无表情的一口吃下,三四秒后又抓起下一个。
沉弥在预习星槎的理论知识,自然是没看见白淇这幅好吃的样子。
白淇小声问自己叔叔,这是哪儿来的,虽然她心里已有准备,当白翾说出是沉弥做的,她还是不甘心地撇了撇嘴,抬眼看向沉弥的眼神多了一丝钦佩。
至少自己做不出好吃的。
*
休息了一会儿,其他学员也陆陆续续到齐了。
沉弥看着旁边坐在她周围的学员,大部分都是兽耳,忍不住感慨到,好多狐啊!
沉弥听了一下午,本子上记了密密麻麻的笔记,这里的笔与她现实世界中用惯的水性笔不同,沉弥驯服它的时候还不小心甩到前面一位同学的衣服上。
对方有所感应地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一脸心虚的沉弥。
沉弥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好在对方穿的是黑色,对她并未苛责,接受了她的道歉便转过头继续听了。
沉弥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下课回去的路上,景元的消息发来了,说晚上准点回家吃饭。
准点?那是不是不说明,十王司那边的事情顺利解决了?
现在是放学高峰期,沉弥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正在挤星槎,被左右夹击,好不容易腾出手看,又被人堆了一把。
那人戴着鸭舌帽,沉弥没看清他的样貌,皱着眉往里面走了走。
路上她还在想今晚吃什么。
回到家,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五点了,她连忙将带回来的餐盒放进厨房的台盆,围好围裙淘米,从冰箱里把需要的菜拿出来解冻。
今天就做点简单的吧。西红柿炒蛋和酸溜土豆丝,天气慢慢变热了,吃点酸的可以开胃。
紧赶慢赶,终于在六点前做好了。沉弥又倒了杯热水,放在桌子上放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外面也渐渐变得昏暗,小院里的自动灯也亮了,景元还没回来。
沉弥坐在原地,看着窗外黄昏的余韵被灰黑色慢慢涂满天边。暖黄色的小灯穿过院内的植物,打在墙上,影影绰绰。
沉弥起初还能用“有事耽误”说服安慰自己,但分针一圈一圈绕过去,她心里说不出的慌。
她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早已冰冷。沉弥皱着眉走向厨房,却在水壶边停住了。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个多小时什么也没做,只是一遍遍回头看门,听着院里的风声簌簌飒飒。
至少在她来仙舟的这段时间,景元从来没有失约过,但凡他说出口的信守不渝,即便是件小事,他都会发消息嘱咐。
沉弥拿起手机,手指停在呼叫界面上,迟疑了几秒,还是按了下去。
嘀——
通讯响了半分钟,随即自动跳转为留言模式。
“你好,我是景元,”即便是录音,他的声音依旧温暖,“如果联系不上我大概会是两个原因——我在睡觉和手机没电。”
沉弥怔怔地盯着短暂的语言片段,像是在等待它在结束后,依然能连通。
沉弥提了一盏从仓库里找出来的花灯,就这样和门口的石狮子排排坐。
夜已深,长乐天的喧闹渐渐归于寂静。
暮色下,两对急促的脚步声踩在青石板上。永海跟在景元身后,不停地说着道歉。
景元不堪其扰,食指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
可永海的嘴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将军,就让我送您回去吧。把您害成这样我实在心中有愧,就让我送您回去吧。”
景元叹了口气,刚想说已经到了时,脚步猛然一顿。
雪白的石狮旁,有一道纤细是身影安静坐着。
永海还在道歉,没注意一头撞上将军的背后,又想说对不起,就看见将军站在原地,眼神沉重地凝望前面。
顺着将军看的视线,永海也注意到了那道身影,抬眼看了看将军的表情,连忙道别转身就走,也不管将军听没听见,只知道若自己再没眼色强留下去,只怕将军就要发火了。
沉弥抱膝,坐在门槛上。正前方正放着一盏小巧的花灯,不知是从哪儿翻出的,失踪已久的旧物,灯罩上旋转的图案朦胧地印在她身上,洒下一圈柔黄的光,把她整个人包裹在温暖的光影里。
那一刻,景元忽然感觉喉咙有点紧。
沉弥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望向她。眼睛里没有疲倦,没有责怪,只有一种沉默无声让人心疼的等待。
景元没有理会永海说的话,径直走向,在她面前停下,轻声道:“怎么坐在外面?”
“等你。”
景元心头一颤。他扶额,努力用最平静简洁的语言,描述他这一路上的颠沛流离。
“对不起。路上出了点意外。永海——就是神策府的典史,回来的时候把星槎开沟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