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自己的工作居然还包括哄神经病了?艾达在心里叹了口气,但面上保持着职业微笑。还好,她知道怎么招待讨厌的贵族——顺着毛摸。
花了不少功夫,她才把三人安置在了渡舟的隔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圣华教已经变成了精神病院。大家的精神状态似乎都不太稳定呢。
艾达让他们在此稍等片刻,并端给族长大人一杯咖啡,“这是你要的东西,抱歉上晚了。”
她又询问了另外两人,不出意外伊莱亚斯什么也没要,而塞缪尔要了一杯小孩才喜欢的甜果汁饮料。
她心想:先稳住他们,书房的整理还需要一会。这三人是在书房里中的招,但具体细节也许该去问问大人。应该是大人说了什么促使他们去的书房。书房是大人的地盘,从来不让人收拾,我也不清楚里面,希望大人之后不要生气家被拆了……除此之外还有重建的钱,艾伯特家的族长一向非常关心莱诺,坑一笔也许有机会……除此之外,还有些事等着处理……
塞缪尔瞥了一眼女人,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大人的麻烦事小孩才不在意。
“等一下,”普莱西德叫住准备走的女人,他闻了闻杯子里的黑咖啡,做出“这是什么东西啊你们端这个来招待客人吗”的表情,“我才不喝这个呢,我要喝茶!”
“好的,稍等片刻。”
很快就剩下三人坐在休息室里。
塞缪尔还在看之前没看完的书。不得不说渡舟为他准备了不少,失忆了就可以重新看一遍。
伊莱亚斯坐在沙发上,准备闭目养神。
他刚闭上眼睛,就感觉有人戳自己肩膀,“嘿,朋友。”
祭司知道那是谁,企图冷漠以对吓跑对方。
但普莱西德不放弃,又戳了一下,“我知道你没睡着,跟我说会话呗?我一个人好无聊呀,绑匪先生。对了,你都知道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好吵。
伊莱亚斯顽固地坚持着,仿佛只要不睁开眼就不用面对现实。
“唔,你真不打算和我说话?你明明对我也很感兴趣。你之前有想杀我吧,但没有动手,是因为喜欢我吗?我知道,我这么优秀,你喜欢我也很正常。”
伊莱亚斯不得不睁开眼,“你想说什么?”
唉,早知道应该离开的。就不惹上这种麻烦事。
伊莱亚斯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这么大大咧咧说喜欢,这人知道自己在和谁说吗?对一个教会的武器说这种话,简直莫名其妙。
他补充道:“你是谁派来的?”
绝对是其他势力派来的,想对付他。他遇到过很多这样的人,不管是委婉还是直接,都只是想利用他。
这个人肯定也是这样,肯定。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青年的金白色长发披在肩头,宛如日光落在身上。他面无表情,由内往外有种缺少人味的神圣感,像神殿的雕像,而不像血肉之躯。被他注视的时候,宛如一阵冷冰冰的雨落在身上,叫人情不自禁想打冷战。
但普莱西德偏偏要迎上去。
他还记得睁开眼时青年眼底闪过的一丝惊慌,像被人打破了外壳,露出内在的脆弱部分。虽然这人掩饰得很好,但普莱西德感觉到自己靠近时绑匪先生绷紧的肌肉和无措的眼神。
他想看到对方更人情味的表情。
这些伊莱亚斯都不清楚。
他只是在思考在对方让自己更奇怪之前动手……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是上天派来的哦,”普莱西德歪了歪头,用轻快的调戏口吻说,“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我们的相遇明显是缘分呢,你可得好好珍惜才对~”
那只手还戳在伊莱亚斯的肩膀上,他不得不往旁边移动了一下,好避开可怕的贵族。
你们贵族还是太吓人了。
普莱西德不依不饶地蹭过来。他完全相信自己的魅力能轻轻松松拿下冷冰冰的无名先生,他才不会考虑什么后果什么未来。
不管什么困境,他都能解决,因为他是普莱西德·德·艾伯特!
伊莱亚斯不得不警告:“你别离我这么近,不然我会杀了你。”
“好吧好吧。看来我吓坏你了,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无名先生。我就不靠近了,我投降。”
“……伊莱亚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