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鬼啊!这借口还敢再拙劣一点吗?谁会信啊!?
还未等我质疑,旁边忽然又冒出了个男女人:“哎呀,今天有客人?”
“对,他好像没有提前给我们打过电话。”
啊原来还需要预约的吗,不好意思。
那个男女人又是一出意想不到的精准提问:“您是来找人的?”
“嗯,我想找唐玉...”
诶等等。
我忽然想起来了。
这人不就是唐玉律的队友吗?在个人战中表演小颜色歌一炮成名那位?
我真的认不出他的性别!一个人是怎么做到长得又男又女的?
而且,我上次见他时,他真的长这样吗?
“那您跟我来吧,队长现在正在他的房间里。”他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示意我跟上。
说实话,我不是很想跟他走。
这人长得实在有点吓人。
不是说丑,就是,他每个五官和之前比起来好像都有微妙的变化,可又让人说不上来。
他的肤色非常惨白,周身有股淡淡的死气。
再和那似变非变的五官搭配在一起,莫名让我有种心底发寒的毛骨悚然感。
哪来的伪人。
开个玩笑。他人还是很好的,知道我是第一次来,他非常热心,每路过一处房间,他就向我介绍它们的用处之类的。真是个好人啊。
就是有点奇怪。
他手上拿把刀干啥?
“这个呀,因为这张脸看腻了,我正准备去整个容呢。”他毫不避讳的就回答了。
等等,什么玩意?
整容?
这是能大大方方承认的东西吗?
虽然他当初好像的确说过自己的爱好是整容之类的,还出圈了...但那不应该是用来博眼球的人设诈骗吗?
额等等,我在这认真纠结个什么劲。
显而易见,他只是在开玩笑罢了。
...是的,吧?
我原本是这么想的。
要不说我死犟呢,然而再硬的嘴也会被我接下来所看到的东西击个粉碎,彻底破防。
如果重来一次,我绝对不要靠近这个见鬼的破公司一步。
一步!
那时,我们路过了一个非常吵闹的房间。我真是好奇啊,没忍住就往里看了一眼,这一眼就把我硬控了,僵直地站在那,像具风干硬化的人形腊肉。
“怎么了呢?”男女——啊不是,柳桦枰见我停下来,好像很疑惑。
淦啊,我更疑惑:“不,不,房,房间里有...有...”
有什么?
正在做番茄炒蛋的巨大公鸡、把肚子切开给胎儿喂酒的男巨人、还是头戴耳机疯狂打碟还在光芒四射的古风木灯DJ?
啥啊?啥啊??这特么都啥啊??!
唐玉律!你被绑架了吗?!
柳桦枰也凑过来扒到门上,往里看了一眼。
接下来,他说了一句让我万分惊悚的话:“怎么了?”
“怎,怎么?你没看到吗?”
“看到什么?”他表情困惑极了,“这是我们的杂物间,不过最近没怎么用,已经废弃很久了。有什么问题吗?”
“......”
“啊,您该不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他安抚地笑着,“咱这风水不好,总是混进来脏东西。您只要装作没看见就好了,应该不会成为它们的同伴的。”
哈哈,我也有一个好主意!
这样,我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等回来就可以直接加入它们!
这样就再也不用怕被脏东西缠上了,因为我自己就是脏东西!
这下谁还分得清我和天才!
但我没来得及跳,因为柳桦枰说话说着说着就莫名其妙落后于我了。
我偶尔那么几次产生想跑的念头,观望四周时,总是会发现他不远不近地缀在我身后,脸上似笑非笑,手里还在玩弄那把刀。
不是,哥们,我今天不会真的交代在这吧?
更见鬼的是,213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从刚才起就完全联系不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要你何用!
好在,这种煎熬并没有持续很久。柳桦枰还真不是瞎带路的,他拍了拍我的肩,指着一扇门说:“队长就在那里面。”
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按下门把手。
门开了。
我晕了。
“shhhh——”我真的快吓晕了,“蛇蛇蛇蛇蛇蛇蛇啊啊啊啊——!”
我一眼就看到唐玉律背对着门口,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面前,有一条长长的东西倒挂在天花板上。
听到开门声,唐玉律身子明显抖了一下,然后手臂一抛,他手上的床单直接飞到那长条物体的身上。
虽然那玩意大部分都被盖住了,但我还是看出来了,因为露在外面的部分,是,是,是是是——
蛇尾巴巴巴巴!
还是超级无敌大的那种青绿蟒蛇!
是蟒蛇吗?我不知道,但我发誓,活了二十多年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大的蛇,感觉一尾巴能卷死一百个我!
柳桦枰显然也很惊讶:“哎呀,队长,您的房间里怎么会有一条蛇?”
唐玉律不语,只是微笑。
我发誓我看到了这人一闪而过的脏话口型。
但他好像又意识到我在这,于是转而安抚我:“别怕,这其实是...我养的宠物。”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躁动不安的不安情绪,在看到他后,好像就都平静下来了。
唐玉律那么温柔和善的一个人,一定不会骗我的。
对吧?
“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里?”
“啊对,我有些非常重要的话想和你当面说。抱歉没提前打电话,刚刚是柳桦枰带我过来的...”我有点紧张,说话时提到柳桦枰,便下意识回头看了他一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起就听到他的笑声,不过我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他知道我转过头来了,但也没看我,依然把刀插在自己的眼...眼...眼...嗯...啊...?
我大脑宕机了。
和柳桦枰没关系,因为我还是没看清他把刀插在了哪。我惊讶的是唐玉律。
只听一阵猛烈的风刮过,原来是唐玉律飞了过去,淡定而优雅地一脚把他亲爱的队友踹出房间。他关上门后深呼吸好几次,才咬牙切...不是,对我露出友善的笑:“风水不好,总有脏东西混进来,见谅。”
鬼知道我当初怎么不怕死,总之我就是非常胆大无脑地问出来了:“你们这公司,是正经公司吗?”
“可能也不是很正经,就像你看到的那些一样。我们这偶尔会有不合常理的东西混进来。”他好像又想起什么,语气十足关切,“对了,它们没伤到你吧?”
“那倒没有,虽然确实有点吓人...”
可能是他语气太过自然,我居然没怎么过脑子,这句答复就这样脱口而出。
等我反应过来时,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发生了些许变化。
或许是动物临死前通有的危机预感,我灵光一现,竟是意识到刚刚那番对话的真实含义——
他在诓我!
他根本就不是在问我有没有受伤,而是在试探我,究竟有没有真的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不是,虽然我一直说我想死,但我不能真的死啊!
唐玉律!别以为你笑得好看我就会放松警惕!你右手背在身后是藏了什么东西啊?
你藏就算了,别朝我走过来啊!
213、213在哪?救一下——
好歹在我死前把工资结了啊!!!还我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