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槐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周围还是黑蒙蒙的。
脖颈间传来濡湿的刺痛。
他又咬自己。
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身体,没什么力气地推着身上的人。
“郁冀……”叫人的声音软得不行。
郁冀抬起头,又忍不住吻上她的唇,把那还带着鼻音的软声吞下。
“ 好渴……”叶知槐趁着换气的空隙,气息不稳地推开再次吻下来的人,“我想喝水…… ”
身上的人顿了一下。
然后她就感觉到身上一轻,轻薄的纱帐被撩开,透进些许月光,接着是人下床的声音。
床头的蜡烛被点亮,叶知槐揉了揉眼睛,待适应光亮,一双有力的手稳稳将她抱起,微凉的茶杯被递到手中。
叶知槐靠在床头捧着茶杯,喝得有些急,嘴角不可避免漏出一些水液。
“还要吗?”郁冀侧身坐在床边,抬手为她拭去唇角的水渍。
“不要了。”叶知槐清醒了一些,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咬破的下唇,刚刚喝水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
自从那天她“教”了郁冀,这人突然变了性子,再没有之前那副纯真模样,一有机会就去拉着她亲个没完。
不分时间地点,情到深处还会控制不好力道。
可偏偏叶知槐拿他没办法。
“这种事情不可以在外面做,也不可以在白天做。”叶知槐被亲烦了,张口就是胡说八道,“你以后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彼时的郁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得叶知槐都心虚了。
郁冀还是不太情愿地答应了。
但结果就是每逢两人夜间待在房间里,郁冀就不再克制,仗着自己力气大便按着她,任意施为。
起初叶知槐总会被对方的热情所感染,忍不住沉溺其间,可时间长了叶知槐是在有些招架不住。
他们整天闷在家里,两人朝夕相对,只能看见对方,便只会想到这种事。
“丑时刚过,再睡一会儿。”郁冀把空杯子放回桌案,回到床边吹灭蜡烛,重新放下纱帐,上床将人搂进怀中。
叶知槐身上暖融融的,身上没有一处不软,抱在怀里他一刻也不想放开。
“郁冀。”
“怎么了?”
“下午我们去城西好不好?我听说那边这几日有游神会,有好多好吃的,可热闹了。”
叶知槐一边说着,脑袋埋在他的颈窝蹭了蹭,像在撒娇。
“好。”郁冀把人搂得更紧,轻轻拍她的背,“现在还早,再多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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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夜间虽已有寒气,但白日的太阳依旧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叶知槐和郁冀都带着幂篱,她把长长的轻纱放下来,遮一遮太阳,两人并肩牵手而行。
郁冀的手掌宽大而温暖,紧紧拉住叶知槐不让她被人流冲散。
叶知槐虽然喜静,但偶尔来一次这样热闹的地方,满眼的新奇,被沿着河边摆满的小摊贩吸引,不知不觉就买了许多东西。
郁冀跟在她身侧,主要任务就是帮忙拿东西还有付钱。
两人一个下午就逛了大半条街,逛到黄昏时分,踏上游船,沿岸的灯商铺人家都挂上灯笼,形态各异,美轮美奂。
叶知槐坐在船头,幂篱长长的轻纱随着风飘起,郁冀坐在她身后,轻纱轻柔地蹭过他的手。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她身后看着她,眉目含笑。
岸边突然传来清幽婉转的箫声,叶知槐被吸引,身子不自觉都朝船外探了探,幸好及时被郁冀拉住。
“当心。”
被拉住的叶知槐回过头,笑笑,“不会的。”
郁冀抬眼看向岸边楼台,一清瘦的白衣男子迎风而立,手执一管朱红长箫,箫声呜咽婉转,清幽沉寂,在凉风习习的水面飘荡。
叶知槐盯着那男子看,莫名觉得此刻的场景很熟悉,眼中透露出些许迷茫。
“你喜欢听?”看出叶知槐的兴趣,郁冀不免有些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