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过往的片段浮现在脑海。

初见那天李燃是怎么唤他哥哥的。

“哥哥，因为我是这些孩子中年龄最大的，所以我要保护他们！”

“哥哥也和予熠哥哥认识吗？”

“我也想像哥哥一样，杀鬼。”

......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李燃的气息微弱，特格挑衅般看着白鹰岚，像是在说着他的无能。

“岚！？”予熠大喊。

白鹰岚身上的魔力涌动比上一次更加强烈，狂风怒号将白鹰岚的帽子吹落，天气变暗，像是暴风雨来临，白鹰岚身处飓风之中，所有人不得不抵挡着狂风。

之间一道身影从飓风中闪过如同闪电一般瞬间来到那个人类下士面前，白鹰岚手中的剑已经落在那人脖颈，透亮的蓝眸中满是杀意。

予熠有些愣神，他从未想过白鹰岚会有如此失控的一天，甚至他都无法阻止。

鲜血四溅，当那人露出真面目时予熠才知道是当时可以为难白鹰岚的那个领袖，头颅掉落，白鹰岚剑上粘上鲜血。

这还远远不够，白鹰岚当机立断砍下特格拎着李燃的手，李燃稳稳落在白鹰岚的怀里，特格有些吃愣，虽说手臂在重新生长，但还是避免不了那一瞬的疼痛。

除了朔轻以外所有下士随着白鹰岚的怒气释放，朔轻似是被压制不让出现。

“把他交给予熠。”白鹰岚将李燃交给无限。

无限小心翼翼抱过像是呵护一个易碎品。

染原看着白鹰岚“主人......”

白鹰岚唯一想做的就是将参与伤害李燃的人死。

李胜谦从未见过如此的白鹰岚，他有些不可思议，又心疼。

血迹溅在白鹰岚的白色披风上格外醒目。

为什么一向冷静的白鹰岚会就此爆发，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李燃的状况。

而方穆仍然在尝试为李燃恢复生命体征，但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下，他被反灼伤，他猛的收回手。

手上的烫伤无法立刻恢复“...桑德，没用了。”

“他的生命体征在不断下降，即无法苏醒，也无法获救。”

“啊...这么可爱的孩子，”即欢在方穆的治疗下恢复有些失落的看着躺在方穆怀里的孩子“欸，你快醒醒，我们玩捉迷藏，我一定找得到你...”

万属看到眼前的情景毫不留情转身离开“你们犯的错我不帮你们垫后。”

白鹰岚手中的剑滴着鲜血，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了，从那年被灭族以后，再也没有过了。

可就算现在如此，这么多贵族唯一一个有能够杀血族能力的人怎么可能敌得过，予熠他们只能消耗，李胜谦不能动手。

可他不这么做等到魔力耗尽等待他的只有死命一条。

此刻，一只手拉住白鹰岚的手阻拦了他前进的脚步“岚，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

科林见情况不妙早跑了，经举不想命丧于此也立刻消失，而剩下的只有特格，他不是没有胜算，但真要与白鹰岚打起来，他们必定是两败俱伤。

趁着现在他也识相离开，予熠将人抱进怀里安抚着他“杀他们等下次找到机会，我们现在没有胜算，你想想你哥，江极的下士出了那样的事，我们就不能有三长两短知道吗。”

白鹰岚埋在予熠的肩上他止不住颤抖“为什么要阻止我...”

白鹰岚手中的剑落在地上，他用力抓着予熠的肩敲打着“为什么要阻止我。”

白鹰岚哭了。

予熠感觉心里疼，他舍不得听白鹰岚哭“我怕你出事，我不会死，但是你终究是人类，算我自私，你怪我就好了。”

“...”白鹰岚不再说话。

予熠只是松开他看着他泛红的眼睛“最后再去看看他，好好道别。”他抬手擦拭着白鹰岚眼角的泪。

来到李燃身边，白鹰岚蹲下身，那孩子面色苍白，当拉起他的手时已冰冷的不行。

其他人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生离死别总是人们不愿面对的事。

天气转良，白鹰岚身上的火焰也在缓慢消失，那只小手轻轻抓住白鹰岚，白鹰岚看着他。

李燃用着最后一丝意志打开眼，勾起一丝笑意像是不想看白鹰岚伤心，他的声音很轻。

“哥哥。”

见状方穆认为有了希望，而白鹰岚只是摆摆手，他已经是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哥哥，我很开心和你们度过了这么快乐的日子，其实我还想活下去。”

他的身体渐渐透明“我好像不能说太多话了，哥哥，你能不能带着我的那份，杀敌...”

话还没有说完李燃便已经消失，他最后的意志是灵魂化为白鹰岚的魔力。

白鹰岚低声接着他未说完的话“复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