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显然不觉得狄蓬远是要他注意这个队伍,毕竟成绩是赛场上最有力的证明,况且狄蓬远连对战都没有看。
“那月隐……”
老王没忘了他们来看全国大赛的初衷,这个人当年是狄蓬远拒绝的,现在是否要再次招揽他?
狄蓬远刚刚查完赛程,觉得这简直是老天爷的安排,听到老王的问题,他抬起头,指节有节奏的在桌上轻敲,思虑片刻后说到:“不急,再看看之后的表现吧,总归我们不缺人,他只要不算蠢,也不会这么早随便签约。”
一场比赛而已,俱乐部愿意给出的待遇也是有限的,但凡是有些心气的,都会将自己的筹码增加再去谈判。
此时狄蓬远心情大好,顺口问到:“下周在Sword主场的比赛,咱们内部票还有吗?”
“这我哪知道啊?你问错人了吧?”
狄蓬远闻言如梦初醒的拍了拍脑袋,高兴的糊涂了,居然问错了人。
这样的狄蓬远,老王也很少见,他打量着狄蓬远,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
“怎么回事,你好像很高兴啊?”
狄蓬远原本走到门口,听到这话转过身来,伸手一指笑着说到:“确实是喜事,大喜事!”
他的笑带了些热烈张扬,倒是让老王想起他们共事的第一年,没人看好的几个人缝缝补补勉强维持,却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摘下了桂冠。
几年过去,成熟了不少的狄蓬远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候了。
似乎只有见到老朋友的时候,才会有这样幼稚的一面流露。
记忆由一处处锚点组成,重逢会让人在某一瞬间沿着他们和过去重逢。
想到这里,老王却忍不住摇了摇头。
因为在这个舞台上,别离常有,重逢却难。
这场比赛的观众除了这些职业战队,最在乎的还是参加比赛的当事人们。
No.1屋内,几人的脸色都不算好看,这场失利出乎他们的预料,战火蔓延至自己身上的时候,才感觉到了疼痛。
这一次的失败宛如狠狠的一巴掌扇到他们脸上,让他们感觉颜面无光。
“我的问题,如果bo1不那么放松,稳住四抓,之后小分不会那么难追。”
不同于在NYD面前的放肆狂妄,陈墨在训练中还是很有些担当的,蓝阳的表情此时有些晦涩不明,手中的笔转了一圈又一圈,他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又在心中盘算着积分,最后叹了口气说到:“不是你的问题,是我。”
骄兵必败,是他们太小瞧别人了。
其他几名队友围着两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两人算是队内的核心,也是他们如今能依靠的存在,他们都是被自家战队抛弃的存在,没有教练跟着他们,而这次比赛也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他们只能相信两人,相信他们俩能像之前一样,带着他们拿到胜利。
“没关系,我们现在排名还在前列,现在已经这样,那我们一定要突破Dream了。”
蓝阳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灼灼,他依旧没有放弃小组第一的位置。
已经付出了这么多,怎么能够因为现在的不利就彻底放弃?
陈墨闻言点头,他认同蓝阳的想法,但其他几名队员似乎有些不太自信。
有一个小队员犹豫片刻,最终带着些胆怯的问到:“我们……可以吗?”
他这句话也说出了其他几人的担忧,不止是Dream,还有Freshman,他们真的能够战胜这两支队伍吗?
说到底,剩下的几人早就在自己队伍被放弃,垫底的数据将年轻人的冲劲彻底耗尽,如果不是陈墨和蓝阳,他们里面有几人或许已经放弃,彻底离开这片让自己伤心的赛场。
陈墨闻言嗤笑一声:“你连赢的自信都没有,那不如现在就卷铺盖回家吧,现在还能赶上新生报道,找个高中混个毕业证就算了,实在不行现在去打工,这辈子还能多赚个几千块钱,留在这浪费什么时间呢?”
其他几人闻言低下了头,他们当然能听出对方言语中的奚落,但事实如此,早就没了斗志的自己与废物并无区别。
蓝阳难得有些生气,他狠狠瞪了一眼陈墨,示意他不要胡乱说话,陈墨虽然不服其他人,但是对于蓝阳还是很尊重的,见此也将头撇了过去,不再说话。
“我知道你们现在有些沮丧,但是先不要放弃,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俱乐部不看重的存在,但是我没有放弃,我们都不能这样随便放弃。”
这话倒是让陈墨有些讶异,在众人解散之后,陈墨却留下了。
蓝阳有些奇怪,问他有什么事。
陈墨此人,大多数时候人如其名,不爱交流说话,一旦开口也是习惯将别人刺个好歹。
其他人对他避之不及,但蓝阳却看重他的才能。
有能力的人,有些脾气也算正常,其他人不搭理陈墨,他愿意搭理,哪怕一开始的相处及其不适,但久而久之他们两人还是抱起了团。
陈墨不太理解蓝阳刚刚的话,他和蓝阳同为星翼的青训生,蓝阳的成绩绝对不算是垫底,为什么陈墨刚刚那样说。
“你问这个啊。”蓝阳了然,他没有和别人提起过那段经历,在外人看来,他确实是光鲜亮丽的职业预备役。
“星翼最早,其实给我递了拒绝信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封拒绝信,蓝阳也不会想要去参加秦天鹤的队伍。
这件事倒是出乎陈墨的预料,他从没听说过这种事情。
看出了陈墨的想法,蓝阳第一次将当时的事情全盘托出:“那会儿好几家俱乐部都拒绝了我,不过后来,听说星翼的青训生不够,这才想起从拒信里面找人,我就这样被他们捞起来了。”
或许很多人会觉得这种经历很耻辱,就像是对方没得选了才想起自己一样。
用现在很多人喜欢举的例子,他这种就像是备胎,不过蓝阳不在乎这些。
“宁当凤尾,不做鸡头。能往上爬一步,总比什么都不是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