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是谁,打少时他奉父皇之命教胤祥算数起,胤祥的小把戏在他面前就没成功过,现在就更不可能得逞了。
胤祥还没走出两步远,就被他的亲亲四哥顺手抄起案上的木如意勾住脖领勾了回来。
胤祥见状瞬间垮了脸,他是知道他这个四哥的,那是相当较真的性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就是在皇父面前,也是认准了理,定要争上一争。看样子今晚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是别想睡觉了。
于是,胤祥先发制人,把年夕瑶搬出来救火。
“四哥我错了,我这不是听到嫂嫂的名讳太惊讶了嘛。下次我会注意的,保证谨言慎行、三思而后言。”胤祥走过去,像一只大狗狗似的蹲在胤禛腿边,一边双手搭在胤禛膝上,一边睁大一双无辜的狗狗眼看着胤禛说。
胤禛温柔又无奈地拍拍他的头道:“好了,多大年纪了,还撒娇。以后万事多留心,切忌祸从口出。幸好今日在场的人都对你我都没有恶意。若是大哥他们——”
“好啦,四哥,我会注意的,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去睡觉了,明早还得早起呢。”胤祥立马适时打断道,以免他的好四哥又准备耳提面命、长篇大论,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胤禛闻言立马拽住他的后领,道:“你小子,猴急什么。记住,在皇父没指婚前,以后不要老‘嫂嫂’‘嫂嫂’的,别坏了年二小姐的名声。今日虎丘塔一事,若是传出去了,都不知道她要承受多少攻击,你这还往上递匕首。”
胤祥心里道“就叫”,并偷偷在心里叫了好几声“嫂嫂”,面上却只低声道:“知道了,这不是私下里叫嘛,以后不这样了。再说了,那老和尚都那样说了,皇父还不把嫂…年二小姐指给哥?”
胤祥边说,边乖巧地走到胤禛对面的半旧青缎靠背坐褥上坐下,操起炕桌上胤禛刚给他倒的热姜汤喝了一口。
“你以为皇父是会受一个和尚一句话影响的人吗?每一次指婚都是皇父深思熟虑的结果。你啊,且安心等着吧。”胤禛瞥了胤祥一眼道,眼里尽是不掩饰的嫌弃。
胤祥挠头,笑得有几分傻气:“嘿嘿,四哥我又不像你,不好诗情画意的汉族女子。四嫂那样的,我看就挺好。”
胤祥看胤禛瞬间黑了的脸,赶紧狗腿地给胤禛续上姜茶,机智地转移话题道:“四哥,你说今天的事,会有那曹寅和年遐龄的手笔?”
胤禛摇摇头道:“应该不是。曹寅是皇父的亲信,自幼时便跟着皇父了,他没那么大的胆量做这些事,何况以皇父对他的宠幸,即使没有今天这事,他的女儿,皇父也定会指门不错的亲事,没必要冒今日的风险。何况他那个长女,单独面圣也无甚优势。”
胤禛端起杯盏,抿了一口热茶,接着道“至于年遐龄,他本就是个顶小心谨慎的人,己卯年他二子的事还未淡去,前年又刚因误参下属和约束军民不力失信于皇父,被降职一级留用,这个档口,是断不敢触犯圣怒的。不过,他那个小妻子,倒是——”
胤祥吃惊地看着胤禛:“四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胤禛不看他,低声回道:“我也是晚上才知道的。”言外之意是他也是刚派人去查了年家的事,为了谁,自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