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万拘微笑，“我们回去吧。”

他牵起柳眠的手，带着她回到了房间。

万拘把屋子里的灯点上，连带书桌的也点上了。

柳眠没事找事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喝，只是双手握在手中：“你刚刚.......为什么突然抱我？”

“看你很生气，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万拘道，“于是便逾矩了。”

柳眠说服自己，朋友间的拥抱也不是不行。

而且她好像确实就这么轻易被哄好了？

“我以后断不会这么轻贱自己，因为我已经被人珍视。”万拘说得郑重，眼神缱绻。

柳眠不敢直视他，背过身去：“你父母也不愿意看你这样的。”

“你说得对。”万拘道，“我还欠你一块玉。”

“我父亲给的那块？没事的，如果你不来，我在台上也很难堪。”柳眠即便背过身了，也能感觉到那背后炙热的眼神。

她赶忙喝完水，往自己睡觉的榻上走去。万拘却把她的被褥一类的放到了凳子上。

“我打算今夜抄门规，恐怕你要去床上睡几日了。”万拘抱歉道。

“门规有多少字啊？”柳眠看他磨砚，“三天能抄完嘛？”

万拘：“门规只有一万字，能抄完的。”

“只有？”柳眠震惊。

万拘点点头：“天色不早了，你早些睡吧。我先抄上一遍，正好你醒了，可以陪你出门。你不是要去找林沉吗？”

“我自己去也行，让王叔再找个人带我去。”柳眠道。

“不可。明日你将千钧锤在你手上的事散布出去了，必然引起轩然大波，若是招来什么人，就麻烦了。”

柳眠也坚持：“法器还没制造出来呢，我得等稳妥了才会把千钧锤租出去，你放心吧。”

“柳眠。”万拘叫了她一声，“是我想和你一起。况且修仙之人，熬几日算不得什么，你不必忧心。”

柳眠：“好吧，那你回来再好好休息。”

柳眠躺上床，她睡的是万拘常睡的另一边，仿佛是特地为他留了位置。

她不知道，在她睡着后，有人隔着屏风痴痴望了她好一会。

“柳姑娘.......怎么是你？”羽姑娘站在院门口，看见开门的人，毫不掩饰地皱了下眉。

万拘笑道：“我和她是夫妻，难道不该和她住一间屋子，睡一张床吗？”

“看来你很得意啊拘公子。”羽姑娘轻声道，“若不是拆穿你对我没什么好处，我真想让柳姑娘和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呢。”

万拘无所谓：“你也可以试试。不过我倒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飞光宗和为道宗联姻之事在云京传的沸沸扬扬，为何我不知？对，万成或许跟你说过，让你瞒着我。但你偏要在他成婚前一晚告诉我，不就是希望我闹事吗？”

“我开始也不敢相信，后来有人跟我说，万成又勾搭上醉云楼的人了。”羽姑娘道，“我仔细想来，好像每次我和万成发生什么事，都有拘公子你的影子呢。”

万拘虚伪道：“羽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你来此，是想做什么？不用照顾成哥吗？”

羽姑娘道：“他昨日受完鞭刑，已是半死不活。他爹娘在床边好好守着呢，我何必再去添乱，总归留了口气给我就行。我来此，当然是找柳姑娘去店里帮忙。”

“我倒是我不介意你待在她身边，可你要是做了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我不会放过你的。”万拘面上一派清风霁月，口中吐出的话着实阴狠。

羽姑娘不屑一顾：“你还是先藏好你自己这身皮吧，不然柳姑娘哪日知道她的枕边人，是个长于算计的，不知会如何呢。”

“这就不劳羽姑娘费心了。”万拘彬彬有礼，“羽姑娘稍等，我去叫她。”

屋里柳眠还在睡。

她应该是有生物钟的，一般到了这个点便会转醒，可床实在太好睡了，屏风把光遮去大半。

“柳眠，柳眠。”万拘走到床边叫了几声，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柳眠坐起，“现在几点了？”

“辰时三刻。”万拘答道，“羽姑娘来找你了。”

柳眠揉了揉眼睛，没换算成功，辰时三刻是几点？

“好，你让她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不急，她在外面等你。”

柳眠也没收拾多久，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羽姑娘。”柳眠道，“找我什么事？”

“我想着你会去二十一，便想同行。”

柳眠问了和万拘类似的问题：“万成他还好吗？”

羽姑娘如往常一般微笑：“没事呢。”

柳眠觉得毛骨悚然。

羽姑娘除了在这件事上糊涂了点，弹琵琶的技术没什么问题，柳眠靠着她赚点钱。

柳眠克服了对羽姑娘的一点恐惧：“好的。”

说完她看向万拘：“那我们应该怎么去？”

羽姑娘才发现：“哎？瑶妹妹呢？”

“她回老家去了。”柳眠道，“不过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

柳眠看万拘没动，只好一手牵着羽姑娘，一手拽着他衣袖，疑惑道：“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