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无言，都这样了要点钱不好吗？

万老宗主道：“我不能答应你嫁入我们飞光宗。”

“为何？”羽姑娘怒目相对，那眼神仿佛马上要扑过去把万老宗主撕成碎片了。

“万扬说得对，万成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你嫁给他，是毁了自己。”

羽姑娘看了万老宗主半晌，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泪：“好哇。你们想知道我为何忍了这么久才说出这件事吗？”

“沈羽！”万成忍不住喊了一声。

羽姑娘道：“怎么了？做的时候不会想有这么一天吗？我已经离开醉云楼，但我在醉云楼里待了多年，也有几个知心好友。”

“傍晚时分我去找她们叙旧，便听见她们说，万成又和醉云楼一个姐妹牵扯不清。我登时就找他二人对峙，好一个年少的话当不得真，那真是对谁都能说得出口。”

“你凭什么？凭什么把哄我的话，又转头拿去面不改色地哄另一个人。”

因为话不值钱啊。柳眠在心里感慨。

说几句话谁都能说，要看他对你做什么。

“你们飞光宗是大宗，最怕失了面子，我今日在醉云楼大闹了一通，想来明日一早，怕云京人尽皆知。你们最好的做法就是让我嫁给万成，不然放我在外，我可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点是说到飞光宗心里去了。

万成是少宗主，未来是要当宗主的。若是不加以约束，往后跑出许多个羽姑娘这样的女子来闹事，那该如何是好？

但你说娶进一个卖艺的女子做宗主夫人，这似乎也不妥。

大家陷入了两难之中。

万成道：“你也知道我和为道宗的婚事是祖父多年前定下，不是我决定的，虽然柳眠阴差阳错嫁给了拘弟，但我也决定娶为道宗的柳烟姑娘。只待万宗会结束，我便前去为道宗求娶她。你说承诺，是祖父与为道宗的承诺在先，你我誓言在后。”

万夫人附和对：“对对对。成儿和柳烟已经有婚约了，你就算要嫁，也只能是个小妾。我说姑娘你这是何苦呢？两女共侍一夫不如寻个好人家做大娘子，你这样好的条件，再找一个比成儿好的，也不难。”

羽姑娘：“两女共侍一夫？”

她冷笑一声：“你说我条件不错，我又为何不能做大娘子？但是那位柳烟妹妹出身为道宗，也确实不能做小。我倒是认为我们可以一起做大房。”

一点也不妥协。

柳眠被她强硬的态度震撼到了，同时更加不明白，为什么羽姑娘对嫁给万成这件事这么执着。

“万老宗主，我只问你一句，你答不答应。”羽姑娘冷声道，“我虽是个凡人，除了会弹琵琶以外也没什么本事了。你们在场的人个个都会法术，要我不把事情传出去也很容易。但你自诩公平正义，想来你不会这么做的。”

“就算你不动手，旁的人动手解决了我，那也没关系。我给我的姐妹们留了信，若我三日未去找她们。便是遭遇不测。她们会替我报官，想来你们也不会愿意这么麻烦。”

万夫人不甘心道：“你这么千方百计要嫁给成儿、嫁进我们飞光宗，必然有什么目的！”

羽姑娘哼笑一声，面容惨淡：“他既然天性喜欢招惹人，我偏要他此生都规规矩矩。”

柳眠恍然，这原来就是格局。

不是爱，只是要你也跟我一样不舒服。

纠缠到死。

万老宗主终于开口：“你若觉得这样能弥补你，老夫无话可说。”

“爹！”

“祖父！”

万夫人和万成的声音同时响起。

万老宗主道：“喊什么？我是给你定了婚事不假，可我不是在向为道宗提亲前一个月就同你说了吗？为何羽姑娘会在你成婚前一日才知晓？”

“万成，鞭刑五十，以示警告。”

这回万老爷也来求情了：“爹，不然将鞭刑缓上一缓，三日后便是宗门内试了，成儿吃不消的。”

万夫人：“对啊对啊，就算要罚，也该等到宗门内试以后来。”

万拘凛然道：“义祖，老爷，夫人，既然是我纵容成哥，我愿意代成哥受罚。”

柳眠听了这话，简直气个半死，脱口而出：“你有病吧？”

万拘也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也不顾礼仪了，赶紧站起来去扶她：“你没事吧？”

柳眠被气得头晕眼花，险些脚一歪往旁边倒去，被万拘扶住了。

“别碰我。”柳眠站稳后便将他推开。

“冤有头债有主，万拘他就算有错，也不该替万成受罚。万拘答应，我还不答应呢！”

她一看万夫人和万老爷喜出望外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人一定是想着让万拘顶了这责罚。

就算不能都甩给万拘，也会让万拘分一部分。

上次他受个鞭刑都这样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