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门外脚步离开,黄月伶刚好写完,放下笔,眼神坚定,随后飞鸽传书,将写的书信传走。
奚鸿来到焦菱院子,发现焦菱在外面坐着,连忙跑过去,脱下外衣给她披上,语气严厉道“怎么出来了,身体还虚弱呢。”
焦菱摇摇头,“我们来练剑吧,像第一次我教你的时候的那样。”
沉默看着她,“是为了给我践行嘛?”
“就当作是吧。”
二人在院子里像第一次一起练剑那样练起了剑,不一样的是,空气中充满了不舍,每一次的对视,焦菱都先转开,每一次的靠近,也是她先离开,她努力地克制住着自己的感情,却又不舍。
雪一片片飘落,落在二人肩头,焦菱喘着气,一双手拂去她肩头上的雪,捡起外衣继续为她披上,低头和她对视。
不知不觉,他竟已经长高这么多了,以后就见不到了,他会不会长得更高,更帅气了?会不会喜欢上其他人?想到这里,哐当一声,手里的剑落地,焦菱双手捧住奚鸿的头,将他按下来,亲上他额头。
亲完之后和他道歉,“对不起,容我自私一下。”
道完歉,焦菱转身离开,留下愣在原地的奚鸿。
第二日,这里只剩下陈假离和她,她陡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四处闲逛发现,屋里柴劈了一大堆,规规整整堆放在墙角,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菜地重新种上了菜,水缸也是满满的水。
看着满屋子他们的痕迹,焦菱不知觉留下了眼泪。
来到婉娘的墓边,靠在墓碑上,静静看着江河的方向,“婉娘,你说他醒了会不会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在外面荡到天黑才回屋,一进去就看见陈假离,和他摆在桌面的东西。
“喝药。”陈假离将药递给她,她一饮而尽。
一屁股坐凳子上,托着下巴问他,“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话?”
陈假离给自己倒杯茶,浅酌一口,“声音难听,不想说。”
“那脸。。。。。。”她好奇很久了,露出来的脸是有烧伤的,遮住的脸好像反而是完好的。
“怕被故人认出来,对了,你的功法正好适合你现在的病情,你可以多练练,或许等你解毒之时,你的功法也大成了。”焦菱看着对方起身离开,好像提到他伤心事了。
一晃六年已过,经过陈假离的不懈努力,暂时压制了焦菱身上的毒,让她可以离开山外山了。
嘎吱嘎吱,长发及腰的焦菱,拎着一坛酒,踏雪而来。气质相较于六年前的她,沉稳不少,彻底脱去身上的婴儿肥,戴着粉红兜帽,席地而坐。
“我又要出去了。和以往不同,我出去就要很久才回来了。”
倒上一碗酒,洒在墓碑前,“江河那家伙,还是没醒。我打算等我要死了,他还没有醒,我就把他和你埋在一起。”
“这些年我虽然叫他们不要来看我,但是,他们还是是不是来偷偷看我,以为我不知道,还好,我还记得。但是我知道我一定忘记了某些东西,虽然这我不记得了。”
焦菱絮絮叨叨,“我还老是听见有人在我脑海里说话,说什么正向百分之六十,负向百分之五十,就是昨天听见的。我怀疑是余毒的原因,幻听了,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给我彻底治好。”
“对了,你知不知道,给我治疗的医者,现在也是我的好朋友了,他和他就救下的那个姑娘在一起了,孩子都两个了。”
“不说了,我走了。”焦菱将剑插在墓旁,背上自己的行头,踏上雪融化后,渐发新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