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总是这样，布鲁斯，我们可以一起面对。”芭芭拉的声音柔和下来，她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个熟悉的弧度，语气中带上了点轻松，“需要我的帮助吗？蝙蝠侠？——关于钢鸟？”

蝙蝠侠沉默地看向她。

芭芭拉耸了耸肩：“你对我开放了蝙蝠洞的最高权限，记得吗？”

蝙蝠侠：“……我记得你今晚休息。”

“现在是早上七点十五分。”芭芭拉纠正，目光又转向控制台旁探头探脑的蓝色小生物，“你好啊，佐伊。”

当她的手指没入小蛞蝓猫的绒毛时，她还能听见身后传来杰森憋不住的笑声。

小蛞蝓猫早已经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将蝙蝠洞探索了个遍——猫用爪子戳过那些战斗服陈列柜的玻璃，甚至试图把挂在一边的备用万能腰带的扣环当成磨牙玩具。现在，这个毛茸茸的小探险家发现了新大陆——芭芭拉的轮椅金属支架在灯光下闪着冷光，轮子转动的样子让猫竖起了耳朵。

小佐伊绕着轮椅转起圈来，鼻子不停抽动着。

“看来佐伊对你的座驾很感兴趣。”杰森蹲下身，看着小蛞蝓猫试图把整个脑袋塞进轮子之间的缝隙，挑眉，“要知道蝙蝠车都没有这么吸引她的注意。”

芭芭拉笑着降低轮椅高度，好让这个小探险家能顺利爬上来。

“布鲁斯要头疼了。”芭芭拉用手指挠着小家伙的下巴，看着猫舒服得眯起眼睛，“看来这可比蝙蝠洞里的任何高科技都让她着迷。”

轮椅突然轻微移动了一下，小佐伊立刻警觉地竖起耳朵，但当发现只是芭芭拉调整姿势时，猫又放松下来，开始用爪子拨弄轮椅控制按钮上闪烁的指示灯，就像对待一个新发现的玩具。

阿尔弗雷德适时地轻咳一声，他将精心准备的早餐摆放在他们各自的面前，甚至连小佐伊也得到了一小盘水果蔬菜拼盘：“或许我们可以先解决早餐问题？毕竟蔬菜汁的氧化速度——”

“——比蝙蝠侠的坦诚速度快多了。”芭芭拉摸着猫，自然地接话，换来老管家一个无奈的挑眉。

杰森趁此机会悄悄地把自己面前的那杯蔬菜汁推向布鲁斯，他低声说：“我想蝙蝠侠会更需要补充维生素。”

“那么或许您需要一杯双倍浓缩的特调版？”老管家微笑着看向他，“杰森少爷？”

杰森讪讪地把蔬菜汁又拿了回来。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那杯液体，仿佛在评估一个未知的化学武器。

当然，最后在老管家的镇压之下，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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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的指尖在控制台上飞舞，她在进一步区分过去72小时内的有用的影像，这些画面在她镜片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没有回头，只是突然开口：“不过布鲁斯，有件事我得提醒你——迪克正在从布鲁德海文全速赶回来。”

芭芭拉的手指突然悬停在全息键盘的上方，终于侧过脸看向那个沉默的黑色身影：“你最好做足心理准备——这次你要面对的不是夜翼，而是一个暴怒的格雷森。”

芭芭拉重新投入工作，但她仍然在说着什么，指节在回车键上敲出清脆的声响：“五个月的隐瞒？即便是对你来说，这也太过分了。”

“……当然作为帮凶，我也一样。”

监控画面突然切换到蝙蝠洞入口的实时影像——一个熟悉的蓝色身影正开着机车咆哮着冲进蝙蝠洞的入口隧道，多米诺面具都遮不住他脸上沸腾的怒意。

芭芭拉看了一眼时间，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弧度：“二十七分钟，比我想象中要快一点。”

AI识别系统的机械音响起，与引擎轰鸣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声纹验证通过——身份确认：夜翼。]

夜翼猛地一个急刹车，从机车上跃下。

迪克大踏步走来，紧身衣下的肌肉线条紧绷地像拉满的弓弦。但在看到轮椅上的芭芭拉和站在她身旁的杰森时，他的脚步突然凝滞了一瞬——仿佛暴风眼中突然出现的平静。

下一秒，杰森就被拽进一个几乎窒息的拥抱：“老天……”

“还好你没事……”迪克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松开手时指节还攥着杰森的肩膀，像是后怕。

他松开了杰森。

阴影中，蝙蝠侠的身影缓缓显现，迪克的目光顿时如刀锋般刺过去，空气里一片诡异的安静。小佐伊被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吓了一跳，但又介于危险的脉冲没有闪烁，于是只是缩着自己的耳朵一点点挪走，然后悄悄地钻进了杰森的披风里。

“天哪！”迪克明显被气狠了，甚至脸上都露出了冷笑，他说，“天哪——你竟然真的瞒着我？认真的？”

那笑容甚至让蝙蝠洞的温度又降了几度。

“五个月！整整五个月我像个傻子一样在布鲁德海文出任务，而我的小弟弟——”

他的手指戳在杰森胸口，“——在某个地狱里挣扎的时候，我居然还该死的在给交通违规开罚单？！”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当初收养杰森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又来一次？！”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你永远学不会相信任何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