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守护神也会是一只狗吗?”
“不一定。也许是狮子吧,谁知道呢。”她摆了摆手,“拿起你的魔杖,集中注意力,试试看。”
我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拼命回想着那些高兴的回忆:小时候和西里斯一起玩耍;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第一次抓住金色飞贼;被爸爸抱在怀里——
“呼神护卫!”
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的魔杖失灵了,因为什么也没有发生,甚至连一点光芒都没有。我有些沮丧,但似乎母亲早就预料到了一样:“这是个很难的咒语,绝大多数巫师都无法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神。如果你没能成功,那就是你的回忆还不足以强大到可以召唤出来。再试一次。”
这些回忆还不够强大吗?那到底什么才能算真正快乐的回忆呢?我的人生没有精彩到惊心动魄的程度,我只是一个三年级学生,那还有什么事情称得上快乐呢?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来不及思考,就紧握魔杖念出咒语:“呼神护卫!”
这次好多了,因为我的杖尖散发出了一团银白色的蒸汽,虽然它很快就又消失了,但我不再怀疑魔杖出现故障了。等到我不再因为取得成效而感到喜悦,冷静下来过后,我感到一阵惊异。
我刚刚,想到了谁……?
第一次初雪我埋在围巾里的脸,圣诞节收到的那双没有署名的手套,在我手心里呼呼大睡的小蕾,扶住我的那一只小麦色的手臂,
——和一双清澈的眼睛。
“不错,”母亲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这是我给你布置的任务:在圣诞节前,我要看到成型的守护神。你刚刚想到什么了?”
我下意识不想让她知道我的真实想法,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撒谎说,“我想到自己被分到斯莱特林的那一天。”
她若有所思。我突然鼓足了勇气——也许这之中也有掩饰自己心虚的成分在,总之,我问她:“妈妈,你是想着什么才召唤出那只狗的?”
“我想到你出生的时候哇哇大哭,虽然很吵,但我很幸福——事实上在你断奶之后你从来都没有让我操心过。”
她这个回答让我有些愣神。母亲又接着说,“蕾拉,你的降临是我最幸福的事。我因你感到骄傲。”
我感觉自己眼眶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她将我拥入怀中,只有在这时候我才能有“她是我妈妈”的实感——也许天底下所有孩子和自己的母亲都会是这样:我有时候会怨恨她让我背负的一切,但我又忍不住爱她。从一开始连接着的那根脐带就注定了这一切。
但我又忍不住去想,她爱我,那她爱西里斯吗?西里斯也是她的小孩,西里斯也与她有过连接。她会因为西里斯的存在而感到幸福吗?
我的脑子乱乱的。但我不想问她这些事了,我相信她也回答不了这些问题。
回到我自己房间的时候我被床上的人下了一大跳,仔细一瞧才发现是西里斯,他正穿着一件黑色丝绸睡衣趴在我的床上看漫画书。我嫌弃地拍了拍他的背:“你在看什么呢?”
“彼得·帕克。”他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我今天从麻瓜的书摊上买来的。正好看看和你异父异母的兄弟身上发生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你有病吧?”我被他惹急了,猛地一拍床单,他被我大幅度的动作震了震,“你能不能下去?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待在我房间呢?”
西里斯撇了撇嘴,终于下了床光脚踩在我房间的地板上,临走前还恶劣地把我铺好的床单弄乱以此报复我。但更恶劣的事情还在后面,他一溜烟跑到我房间门口,然后做了个鬼脸:“因为我还没洗澡,而我不想弄脏自己的床。”
“啪”的一声巨响,门被他关上了,还不忘上锁。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似乎是没能想到人怎么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我翻箱倒柜找出来一块木牌,用魔杖在上面刻出深深的痕迹,就仿佛它是西里斯·布莱克的脸皮一样。
“未经本人明示允许禁止入内——蕾古拉·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我将它挂在我的房间门口,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嘿,克利切!”我叫住给我整理完床铺准备离开的小精灵,“我刻字的水平还不错吧?”
“小姐做得好极了!”它毫不吝啬对我的赞美,“克利切觉得这块牌子非常精美!”
听到它这么说,我这才放心了,走进房间里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尽管我想这其中没有多少客观的看法在内,克利切对我的话总是不能相信十成十的,否则我会骄傲得成为一个尾巴翘上天的人。
……哎,想到尾巴,我又想起了某个人。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