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中兴镇事发时,我宗信陵君恰巧在附近,及时赶到,粉碎了魔教的阴谋并诛杀魔教第四殿三堂主,临走时已安置好幸存者,并设下了保护结界。”
宗权说到这里,给了一个思考缓冲的时间。
他说的并不算机密,只是信陵君以后一直没有回宗门,封魔大阵又相当紧要,除了相关势力或者关系比较亲近的,有些人只零星听了一耳朵,并不是很清楚。
渭流宗宗主道:“信陵君的话,再不切实际也是要考虑三分的,想必是其中出了什么岔子。”
蓝祁这威信……不输何亭亭啊。
唐郁听在耳里,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
一个合体中期剑修设立了保护结界,然后等到另一个合体期飞速赶到时,人还是死了。
——可不就是讲鬼故事吗!
宗权想起投影的那个“蓝祁”,心里一抽,面不改色。
“信陵君的品行作风大家都是知道的,发现出入后我宗进行深入排查,两厢核对后发现这些太阴女中有部分活口。”
“其中一个,可以说是这群太阴女中颇具威信的领导者,此外还发现了单向一次性传送法阵的痕迹。”
宗权一早就将所有证据录入投影石,二话不说展示给大家。
来参与天平会议的都是修仙界顶层人士,宗权不用多说他们就能看明白。
“克星计划”一事余怒还未消散,看着魔教的猖狂行径,再瞅瞅幸存领导者同魔教勾结的种种证据,当即有人一声冷哼。
“这不已经证据确凿了吗?勾结魔教残害同族!”
“身份查出来了吗?”
何亭亭听着众人讨论,无声看着投影石和女孩的画像。
重仙宗的尊者曾找上门,这样的证据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内心却依然失望惋惜,依然不敢相信。
“查出来了。”
赶在有人辨认出前,何亭亭淡然开口。
“好像是有点眼熟……”杨家的一个长老曾去过流水榭,隐隐有些印象。
宗权脸色不太好看,没有搭话。
何亭亭看了他一眼:“不必猜了,这是榭芳宗被逐出门的亲传三弟子,宋凌休。”
一语哗然,他们心里权衡着,好像心里的怒火也跟着熄灭不少。
杨家族长问:“敢问襄华君,何时将弟子逐出门下?”
何亭亭淡然:“数年前。”
“因何缘故?”
“偷盗宗门至宝。”
“既然逐出宗门,为何无人知情,何不昭告天下?”
都能狠下心逐出门了,还有什么做不到的、需要手下留情的?
何亭亭脸色冷下来:“杨家主是在审问本尊吗?”
杨家主摆摆手,嘿嘿一笑:“襄华君严重了,只是保险起见嘛,私心里在座各位都是相信您的。”
他占了大义,也就这会儿能逗逗她了。
反正都是一流势力,同为合体期,动动嘴皮子何亭亭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真是欠得慌!
这老色批白瞎一张好脸!
跟着一起的杨家长老心里骂骂咧咧,面上歉意一笑,为他找补。
“族长想来对魔教深恶痛绝,只是心急了些,并无冒犯之意,还请襄华君莫怪。”
唐郁看着热闹,心里越来越不得劲的,默默换了个姿势。
不要这么说嘛,好伤人心。
明明他先起的“魔教”这个名字!那群冒牌货干什么破烂事情,都与他们无关啊无关!
襄华君冷冷看了他一眼,勉为其难解释说:“宋凌休偷盗至宝,所幸被及时发现,不算祸害宗门。”
“此乃私德有亏,不曾危害修仙界,逐出门去已是重罚,望她反思其过,不必广而告之。”
“封锁消息,也是为她之后能有个立身之地。”
“不曾危害修仙界?”宗权没忍住轻笑,“看来这位弟子并不能理解襄华君的苦心啊。”
“是本尊教徒不善,受害者亲属后续安抚赔偿事宜榭芳宗会跟踪到底。”
何亭亭顿了顿,终于开口:“会后本尊亲自设下通缉令,定会给仙门百家一个交代。”
“襄华君不必过于自责,说到底你早就将人逐出门了……”
何亭亭都表态了,众人对视一眼,又开始安抚起她来。
门下出了逆徒他们想想都觉得糟心,更何况是何亭亭亲自捡回去一手带大的人。
“……”
唐郁真是受够了。
他轻咳两声打断他们,问起心里一直想弄明白的问题。
“襄华君,久仰大名。宋凌休曾是您门下弟子,敢问她的性格和特点是什么样的?本尊这段时间正在外面,也许能帮您注意一二。”